餘音繞梁,三日不絕。就如同他這悲催的心情一般。
難得的大發善心就這樣子的被無情利用了嗎?
校長先生搖搖頭,想告訴自己,世上還是好人多的,他隻是遇人不淑。
………
遇人不淑個xxx!!!
老先生想要丟凳子,丟椅子,丟煙灰缸,丟冰箱!丟到坐在對麵好整以暇,一絲不苟的優雅的小屁孩身上。
所以說,名為路鳴澤的小魔鬼你的名聲不太好啊,而且還是,孩子氣的不太好?
“喝口茶吧。你最喜歡的香普洱。”黑發小男孩掛起最純潔無暇的笑容,把手邊的茶杯推過去半分。
“我早不喝這個了。”銀發的老爺爺表示不接受。深邃且鋒利的眼神透過透明的鏡片狠狠的紮在對麵人的身上。
說實話,說句會破壞氣氛的話,現在的感覺就是,他恨不得坐在對麵的那群人是裝備部的那群瘋子,穿著外星人或者瀕危病人一樣的生化服,說著“校長你就是一個病原體”的話。等等,“病原體”什麼的好像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再度搖搖頭,不能再“發散思維”了,最近真是被龐貝,老家夥和……路明非?影響了太多啊。
“那就換一樣吧。”小魔鬼打了個響指,一身服務生打扮的長發波浪美女嫋嫋而來,纖纖細指托住的銀盤裏是一罐並未開封的茶葉罐。並不是在如今中國大地上隨處可見的綠色款式,而是根本就不存在標簽和商標之類的純白色茶罐。
美女服務生把茶罐輕輕放在大理石鋪就的桌子上,精細描畫過的淡妝眉眼輕輕掃過昂熱,眼波流轉,風情萬種,一顧傾城,再顧傾國都絲毫不為過。
可是昂熱低著視線,分毫沒有去看她。光滑如鏡的大理石表麵上倒映出刺眼的金色。
“今年剛剛在一座冰窖裏發現的好茶,我沒開,聞了聞冰的味道就知道不是凡品。”小魔鬼抬手讓美女退下,饒有興趣道,“都說昂熱校長是不折不扣喜歡身姿妖嬈的美女的人,其實我覺得你更喜歡當年清雅素淡的女學生吧。”
“我們沒有那麼熟。你也沒有討好我的必要。這件事情結束,我依舊會把刀送進龍族的喉嚨裏。”
“不不不,應該是我們的大腦和脊椎才對。那個叫做楚子航的好學生沒有向你報告他的屠龍經過嗎?”
“還是說,你忽然間忘了你們獅心會研究出來的成果了?”
昂熱眯起眼睛看他,熟悉他的知道這是他被觸到逆鱗的表現。從他將“希爾伯特-讓-昂熱”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所有混血種和死侍的腦海中之後,就再也沒有幾個人敢當著他的麵如此直白的嘲諷當年的獅心會了。
就連漢高,也隻是委婉的說一句“當年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沒有人能夠承受希爾伯特-讓-昂熱的怒火,哪怕那片逆鱗是一群已經死去的英雄。
是的。當年的獅心會裏麵都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梅涅兒,鬼,山彥……他們一個人的名字就足以劃破整片夜空,他們一個人就足以傲視天下。
哪怕他們已經死了,可他們永遠會是曆史上閃閃發光的存在,他們用拳頭和鮮血書寫傳奇,最終葬送在龍族的計謀和自己的莽撞當中。
就算有著後來者的名字更加耀眼,可他們總是發著光芒散著熱量的。
雖說天下與曆史,永遠不是一個人永恒占據的傳奇。可隻要自己不忘記他們,他們就永遠未曾徹底的死去。
屠龍的信念,報仇的瘋狂,才是昂熱真正的內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殺死龍族。
而此刻,坐在對麵的那個孩子,自他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這般超脫與誘惑的存在,他淡淡的嘲諷著,毫不在意。他輕輕的含著笑,眼底冰涼。
他們之間算不得熟識,隻能說是曾經驚訝過。
風輕雲淡的一次交錯,腳步未停,眼神卻未曾離開。
他總是嘲諷別人,可笑的是總是如此精準。就算知道,也生不出力氣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