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雅致的房間內,古樸的雕花大床上靜靜的躺著一個少年,模樣清秀,眉間微微皺起,高挺的鼻梁上沁出薄薄的汗珠。
似乎在掙紮,又似乎在夢裏。
唐吟初此刻正坐在一方水麵之上,麵前是一清秀少年,她不解的看著這一切,也不知道為何會來此處。
隻聽對麵那少年說:“求你替我活下去,保護好母親和妹妹。”她奇怪的問他,“我怎麼替你?我必須馬上回去,瑾哥哥正在跟我求婚呢,我不能離開瑾哥哥的。要不你再努力點,加油,看好你喲。”
“我無法待下去了,這是我們倆之間的緣分。”說完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
“哎,你去哪裏,快回來?”她著急地吼道,“你是個男的,我怎麼替你活下去,還有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我要怎麼回去?”她不清楚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她就莫名奇妙的來到了這裏。
緣分該死的緣分,我恨這緣分,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放我出去,我還要答應瑾哥哥的求婚呢。”她望著四周,無助的喊著,恐慌彌漫。
今天是她青梅竹馬的瑾哥哥向她求婚的大好日子,當時她正站在他的麵前,耳邊湊響著醉人的小提琴曲,麵前是瑾哥哥迷人的雙眼,還有他唇角誘人的小酒窩,周邊一片粉色的玫瑰花海,是她喜歡的顏色。
“初初,我會用我餘生讓你幸福,請你嫁給我,好嗎?”迷人的嗓音說著動人的話語。
就在她滿心歡喜的點頭,準備說出‘好’的時候,麵前閃過一道光。周圍的一切突變,大紅的玫瑰,閃閃的鑽戒,驀然消失,她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亮,再次睜眼就是現在的空間中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沒有天理了,唐吟初很想吼上一句。在人生最幸福的時刻斷檔,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略微傷心難過。
“放我出去。瑾哥哥,你在哪裏?”
她憤憤的躺在了水麵上,繼而層層的記憶穿透進她的腦海。
原來如此。
她叫唐寅初,是雲水城的商戶唐記的大少爺,這唐府最多算是小康之家,主要的營生是綢緞莊,還有幾間雜貨鋪,而她從小被當成男孩子來養,她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家裏的繼承人,承擔著振興唐府的責任。
這些年間通過努力的求學,終於在十三歲通過童子試,成為了本縣最年輕的秀才,可謂是前途無量。因此他的夫子準備給他寫推薦信讓他去君瑤書院就讀,以便爭取秋季的鄉試一舉得中。
前天文理學院旬休回來,他給妹妹買了個新的珠花,經過後花園正準備賦詩一首的時候,聽到丫環喊叫聲,聽聞妹妹掉入湖中,而附近守候的都是小廝,這分明是有人想要毀了二妹的名聲,眼看妹妹已沒力氣掙紮,情急之下他跳入湖中,希望將二妹救起,卻忘記了他並不會水,幸虧後來婆子敢來。
繼而寒意入體,她的肚子疼痛難忍,下身流出暗色血液,她以為自己命不久矣,於是叫來母親,告知她可能快要死了的事實。
母親卻在此時告訴她,她本來就是女兒身,是當年她不想讓繼祖母給父親納妾於是將她謊報為男孩。而這一切她的父親也是知情的,也在努力的培養她。她現在肚子疼,是因為她初來葵水,是大女孩了。
一瞬間她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一切就是一個笑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白的付出。
她立即崩潰了,不想接受這一切,於是龜縮了自己,而她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進入了她的身體,亦或腦電波同步,總之,她的這句身體現在歸她使用。使用權原主全部放權給她,自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