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把漫遊太空的我拉回來,我驚訝地問∶“那些照片是你寄的嗎?那將有小以筆跡的紙條呢?”
“那紙條的確是以璽寫的,那是我從他的記念冊中撕出來。”他說著,又喝一口咖啡。
我聽著,一愣。
原來,那時他並沒背叛我。但那又如何?他最後還是選了杜熙寧,我永遠隻是次選。
我沒有回應他,他自顧自的說下去,緩緩地道出他在和小以交往時故意搭上他的妹妹,令她懷孕,舉行婚禮,然後又在婚禮上告訴所有人他和小以在交往,令小以的妹妹因刺激過度而流產,最後,小以更為救他而被車撞倒,並瘸了腿……
他愈說,我的拳頭握得愈緊。他說得極對,若非在餐廳,我早已打了他幾拳。
“那你現在還找他幹麼?想再害他嗎?”我咬牙切齒道。
“我老早就後悔了,他住醫院時我去找他,想告訴他我會守他一輩子,但我到醫院時他已走了。最可笑的是,他並非自願出院,而是付不起院費……隻是幾千元……我令他的家人全舍棄他……他連那幾千元也付不起。”他邊按著胃邊皺眉道……但我知道,他眼眶中的淚水,並不是胃痛造成的。
我實在無言以對,他其實,也隻是一個愚蠢的人,用錯了方法愛人。
“你……胃痛還喝黑咖啡?”
聞言,他苦笑道∶“每次想起以璽,我就會喝,算是懲罰自己罷。但我再痛,也補償不了什麼……所以,你若知道他在哪兒,可以告訴我嗎?如果他不想見我,最起碼,請你告訴他,他的家人已原諒他,他可以回家了。”
他的話讓我回想起有關小以的點點滴滴;回到香港,卻隻能租公寓住……拍出來的照片,彷佛帶著悲哀的哭聲……
杜熙寧的傷害,我的婚戒……他會強調五百元,是因為怕投進感情後受到傷害……
而然,當他嚐試對開門時,我卻親手關上。
“你做不到的,我會做到!我會連你的份去補償他。”這次,我不會再讓人搶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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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找小以的途中,我接到一個電話:“,你叫我幫你翻譯的攝影集,老總說那攝影師的故事很有趣,想將這本攝影集譯成中文版出售。他問你有沒有辨法聯絡他相討版權問題。”
“是怎樣的故事?”現在的我,急切想知道有關小以的一切,填補那七年的空白。
“寫在他攝影集的自序,中文稿就放在公司,你明天回公司時看看吧!”
“我現在就回來。”說著我掛了線。
回到公司,我立刻找那份稿……
【大學時,學長看過我的照片後,這樣說:“你的照片,沒有感情,隻是記述了事件的發生。”那不算褒貶的話,倒是明白了,比起攝影師,自己似乎還較適合當一個攝影記者。都上了報館麵試,但在收到入職通知的當下,我已成了一個瘸子,還說什麼跑新聞?
那時候,我差不多失去了一切,也放棄了一切,包括生命。
好幾次,在白潔無暇的房間醒來時,手腕的刺動好像在嘲笑我:“為什麼還死不了?”
我也忘了這樣的日子到底過了多久,隻記得有一次病床的位置是在窗邊,我看著窗外的木綿樹,那橘紅色的花在謝,我拿出唯一沒當掉的照相機,按下快門……
衝曬過後,我看著這張照片,聽到了哭泣聲。
不知道是照片在掉淚,還是照片讓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