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他惡狠狠地瞪著他,表情猙獰而痛苦。
在李心筠的注視下,他下意識地別過了頭。
李心筠冷冷道:“我以為你們兩個多少會有點後悔,結果證明我太高估你們的良心了。都到了這時候,你們想的隻有錢,而不是一條生命被你們害死。你們兩在冷酷自私上還真的是一模一樣,簡直天生一對,讓我大開眼界。”
她看向李時澤,“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溫柔善良的好女人?嗬。”
那一聲嗬充滿了嘲諷。
她毫不留情的斥責讓江雅歌臉色慘白,下意識地呢喃,“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隻是覺得叔叔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沒法再改變。活著的人,總得向前看。她隻是單純為時澤抱不平而已。她下意識地想要握住李時澤的手臂,從男朋友身上尋求支持。
但李時澤卻忍不住想起了父親死前訓斥他的話,以及雅歌剛剛的表現,在她靠過來的時候,下意識地躲開了。
江雅歌大受打擊,睜得大大的眼睛裏滿是不可置信。
方君容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很可笑。事實上叉燒兒子又比江雅歌表現好到哪裏去?他不也是第一時間隻想著財產分配嗎?他和江雅歌隻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她有些意興闌珊,不想再看他們兩人。
李心筠懟完李時澤他們後,又對方君容說道:“媽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
她是年輕人,稍微熬夜一下不要緊。
方君容知道這是女兒的好意,她想了想,把自己的律師和薑得閑都打電話喊過來,陪在心筠身邊,好歹能幫她一把。
李心筠陪她一起走到醫院門口。
方君容摸了摸她的頭,“量力而行就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和我說。”
李心筠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過了一會兒,她低聲問道:“你說他會和江雅歌分手嗎?”
方君容沉默了幾秒鍾,開口說道:“不會。”
“咦?”
李心筠震驚,都到了這時候,他居然還不分手?每天麵對著江雅歌,他不會想起爸爸死的事情嗎?她真的無法理解李時澤。
方君容扯出一抹嘲諷的淡笑,“他為了江雅歌,犧牲了很多,若是和她分手了,他之前所付出的那一切等於是笑話。所以他不會的,他會繼續和她在一起,讓所有人知道他們兩是真愛,所有的一切都要為真愛讓步。”
就算他對江雅歌有意見,在人前也不會表現出來。他隻能緊緊抓著這個真愛的遮羞布了。總比承認自己是腦子一時進水,氣死自己親生父親要好。
從這點來看,他和李忘津真的很像。自負又好麵子。
李心筠無話可說。
方君容安撫了一下她,她並不擔心心筠會吃虧,她身邊有保鏢,還有隨時可能開啟錄音錄像功能的薑得閑。
她轉身離開了醫院。
……
回到家裏後,方君容先去休息。她原本以為自己會拖一會兒才睡著,卻沒想到一沾枕頭困意就湧了上來。
她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是在做夢。隻是她沒想到她居然會夢到李忘津。
李忘津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幾十塊一件的衣服,整個人顯得憔悴。這屋子看起來是兩室一廳的,大約八十平左右,行李將大廳堆積得滿滿的,十分逼仄。
門被打開,李時澤走了進來,他臉上是和李忘津如出一轍的疲倦。
李忘津站起來,一臉焦急,“他們怎麼說,能幫忙把這事壓下來嗎?”
李時澤搖搖頭,麵無血色,“情況很難辦,我問了問,他們說我們偷稅金額太大,已經捅到上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