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如果沒有藥布雷司頓醫生怎麼會醉?"

"羅絲太太不是說他酒量不是很好嗎,誰讓他喝光了整瓶酒!"

"是啊,他酒量是不好,可是他沒喝光整瓶酒,他隻喝了一點兒!剩下的都是你帶走了!"

"帶走?"他淚眼朦朧地對我嚷到,"我怎麼帶?您......您不能亂猜!"

"不、不,我說的是事實。"他的淚水此刻也毫無用處,"你不是‘誤闖''過醫生的臥室嗎,可當時醫生已經昏迷了,你進去以後立刻把剩下的酒倒在了自己的外套上;那件衣服本來就是濕的,況且又有股怪味兒,可以很好地掩蓋酒精的味道!沒錯,你進去的時間隻有十秒鍾,不過已經足夠了!別說我沒證據:地毯上的酒漬不就是你灑出來的嗎?矮幾上沒威士忌潑出來的痕跡,也不是醫生自己弄在地上的--他的手夠不到那麼遠--而當時進過屋子的隻有你一個,不是你是誰?如果葡萄酒沒有了既能說明他為什麼醉倒在浴盆裏,也為你消滅了證據!還要我再說下去嗎,傑克?"

我的這位新朋友全身發抖,死死抱著他半幹的外套不停地搖頭:"沒有,沒有,不是我......"

這個頑固的小東西!

我一怒之下抓住他手中的外套扔進壁爐,緊接著折斷一支燃燒的蠟燭丟過去!

轟的一聲輕響,那件浸滿酒精的衣服上猛地騰起一股藍色的火焰!

房間裏一下子寂靜無聲,隻聽見劈劈啪啪的聲音。

傑克臉上僵硬了,好半天才回過神,終於可憐巴巴地拉住了我的衣袖:"求求您,神甫,求求您......別告訴其他人,別把我交給治安官......行行好吧......"

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還是蹲下`身子擦幹他臉頰上的淚水:"告訴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棕褐色的小腦袋垂下來,幾乎要碰到前胸了。

"我不會說出去,但你必須告訴我原因。"

"......神甫......我--"

"神甫,斯特德先生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這時羅絲太太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談話,

傑克猶豫了一下又沉默了。

她來得真不是時候!我站起來打開門女管家和那個男仆都在外麵,我衝他們一笑:"謝謝您,我馬上下去!傑克,到馬車上等我,在路上告訴我,好嗎?"

"您真的不告訴別人?"臨走前他充滿希望地看著我。

我摸摸男孩兒的頭:"我是神甫,神甫是不會撒謊的。"

他點點頭,拖著步子出去了。我望著他單薄的背影,震驚於這個孱弱的孩子居然能做出如此可怕的事;但我暫時不會把他交給世俗的法律--我的好奇心也是很強的。

羅絲太太和阿爾佛雷德再次向我告別,我向他們保證一定盡快到治安官那裏草擬一份證辭以證明他們兩人的清白,然後我終於走出了這幢不詳的屋子!

上帝保佑!

東方的天際已經透出了一條白線,沉睡的村莊裏有些微的響動,黑色的樹梢頂端也變成了灰綠色,模模糊糊地勾勒出曲曲折折的線條。

村裏的大道旁,兩匹馬發出噅噅的嘶叫,斯特德已經坐在他的位子上衝我直招手:"神甫,都準備好了,咱們可以出發了吧?"

我點點頭;我也該在到克羅依登前好好問清楚一切--

但是當我拉開車門,一下子看見那兩排空空的座椅,心中猛地一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