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隻鬼物身上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要逼迫府君親自出手,或者說……滅口?而且這次府君來的未免太及時了……

司暮心中一瞬間劃過了諸多想法,麵上卻是一臉平靜的朝著府君走了過去。

“見過府君大人。”

白吾轉過頭,像是剛剛才看到司暮一樣,對著司暮揮了揮手。

“啊,是掌刑官啊,好巧啊~”

此時司暮隻想掩麵離去,裝作沒有看見白吾的樣子,丟人啊,太丟人了,要是被安安知道他們冥府府君這麼不靠譜的話,會不會覺得冥府也是一個不靠譜的組織?

然而司暮後悔也來不及了,朝安已經走了過來。此時朝安周圍的血絲全部消失,穿著清爽的校服,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如同每個學校裏最受歡迎的男生一樣,對著白吾微微躬身。

“拜見府君大人。”

“緋——啊不,朝安,你就是掌刑官的戀人吧,免禮免禮。”

“謝過府君大人,這次多謝府君大人出手相助,否則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哈哈哈,應該的,應該的。”

白吾擺了擺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司暮此時都不忍去看白吾那張笑的像一朵菊花的臉,就差拍著朝安的肩膀讓人繼續誇了,他以前從未想過冥府形象全麵崩塌竟然是從府君開始的。

朝安就像是完全沒感覺到不對一樣,和白吾交談愉快,過了一會兒才似是不經意的問起:“府君大人,您方才稱呼那隻鬼物為惡童,可是知曉他的來曆?”

“那當然,惡童遵從人類惡念而生,以人的惡念為食,曾經在冥界犯下滔天殺孽,要不是後來府——咳咳……扯遠了,反正你知道這鬼物以後都沒辦法再興風作浪就行了。”

“那都是府君大人的功勞。”

“謬讚了,謬讚了。”

“聽您這麼說,這惡童已經活了很久了,那冥府為什麼——”

朝安還沒說完,白吾突然敲了一下腦袋,作恍然大悟狀說到:“哎呀,你看我,都忘了我在冥府還有事務要處理,當府君就是這點不好,每天事務堆得跟山一樣,失陪了,失陪了。”

白吾說完也不看朝安什麼反應,一溜煙的朝著遠處跑去了,很快就離開了這方世界,朝安回頭看向司暮,疑惑的問到:“暮哥,府君大人一直都這麼忙嗎?”

“他忙個屁,什麼事都丟給我們做。”司暮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反正府君在朝安心中的形象應該已經崩塌的差不多了,他也不用給他留麵子了。

朝安:“……”

他還有好多事情沒問完呢,朝安有些惋惜的歎了一口氣,看到巨樹消失之後留下的大坑,忽然想起被他藏在血繭中的虞似安,連忙朝著血繭所在的地方趕去。

還好,血繭沒事。

朝安將血繭打開,顯露出昏迷中的虞似安,朝安手中的血絲再次出現,繼續給虞似安灌輸陰氣,灌輸了差不多十分鍾,虞似安終於悠悠轉醒。

看清麵前朝安的麵容,虞似安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抱歉,如果你不幫我解除封印——”

朝安話還沒說完就被虞似安打斷:“是我自願的,你教會了我很多,我也想要幫你,能幫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嗯。”

朝安將虞似安扶起來,此時他們正站在坍塌的教學樓頂,虞似安環顧這麵目全非的鏡子世界,長長的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