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是失蹤了,在時立的記憶裏,他的母親是自殺的,安歸的母親則是父親為了保險金別有用心策劃的謀殺,而餘石的母親是被他父親生生毆打致死,並且是他被鎖在櫃子裏眼睜睜看著母親死去的。

失蹤、自殺、謀殺、虐殺,逐漸遞增的惡劣行為,顯示出虞似安對於父親的怨恨也在逐漸遞增。

除了關於母親的記憶,幾個人當時的心態也有所不同,朝安受到霸淩的時間不長,還會恐懼,會悲傷,時立是被欺負久了,處於麻木狀態,而安歸已經開始自殘,通過痛苦來安慰自己,餘石則是絕望到無以複加,最終選擇了自殺。

悲傷、麻木、自殘、自殺,這是虞似安對於外界給予的傷害做出的反應,怨恨程度也是逐漸加深的。

以上種種跡象都證明了朝安的猜想——餘石、時立、安歸,包括最開始的“他”都是不同時期的虞似安,其中“他”的存在是最特殊的,所有人的特征最後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他既是開始,也是結束,如同一個循環。

那麼問題出現了,既然虞似安已經死去,還成為了鏡子世界的掌控者,這些存在為什麼還會出現在意識世界裏,並且不斷循環經曆著他當初痛苦的經曆?虞似安應該是恨不得永遠將這些經曆遺忘才是。

或許虞似安的鏡子世界困住的不僅僅是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還有他自己。正如時立告訴朝安的那樣,這是虞似安親手打造的地獄,對裏麵的所有存在而言都是地獄。

而且如果虞似安真的徹底掌控了鏡子世界,那些超出他預料的惡念就不會出現,鏡子世界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綜上,虞似安隻是某個存在操控的棋子,那個給他陣法、將他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讓他不得解脫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朝安一瞬間想明白了所有事,他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司暮,司暮沉吟片刻後說到:“納陰聚靈陣非比尋常,我需要先通知冥府,等待冥府定奪。”

之後,司暮召出一隻黑色的紙鶴,手指在空中勾勒片刻,紙鶴很快消失。

等冥府的回複還需要一點時間,司暮做完這一切回過頭,發現朝安還在擺弄那個筆記本,於是開口問到:“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了?”

朝安的手指點了點筆記本上的陣法圖案,回答到:“虞似安做過的唯一超出控製的事情,應該就是為了幫我解除封印而元氣大傷,現在的鏡子世界一定一片混亂,我要回到裏麵去,或許能引出那個存在。”

“納陰聚靈陣最大的作用是給鬼物療傷恢複之用,幕後存在既然將陣法設立在鏡子世界中,它本身也一定在鏡子之中。”

“那不是正好嗎?”

司暮搖了搖頭,說到:“這隻鬼物竟然能想出將納陰聚魂陣布置在鏡子之中,以避免被冥府察覺,實乃心機深沉之輩,且不知道對方存在了多久,是什麼來曆,你這樣貿然進去,危險程度難以估計。”

朝安自然知道這樣的道理,可虞似安幫了他,加上他曾經附身在虞似安的身體上,看到他就好像看到自己,實在沒辦法將他繼續留在那個危險的地方。

好在他也不是腦門一熱就一意孤行的人,而且他也需要照顧司暮的感受,於是看向司暮問到:“那你有什麼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