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安可不是原主那個癡情種子,有耐心慣著周博擎的臭脾氣,他隻當作沒聽見,將目光轉向窗外。

車窗外是一條蕭條的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多關門了,就算沒關的也寫著“跳樓大甩賣”的大字報,那字是血紅色的,未幹的墨水滴落下去留下一條痕跡,看著有些瘮人。這裏原本是新源大學的步行街,平日裏人來人往,可自從新源大學出事後,連帶著周邊的街道也冷清了下來。

車子開過步行街,公路盡頭出現一個刷著紅漆的高大校門,正中牌匾上雕刻著幾個模糊大字,因為風吹日曬的,部分地方的紅漆出現脫落的情況,看起來像是已經荒廢了好多年,這裏就是原主的母校——新源大學。

很快目的地到了,司機停下車,也許是原主逆來順受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周博擎對於先前朝安無視他的行為有些不悅,招呼都沒跟朝安打一聲就自己下車走了。

朝安混不在意的對司機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約好了晚上來接他們的時間,朝安就讓司機先走了,不過看了一眼自己的直播界麵,朝安琢磨著這司機多半是接不到人了。

朝安是最後一個到的,此時校門口除了他的便宜未婚夫周博擎還有五個人,最前麵的是班長白練,白練長著一張娃娃臉,在學校裏人緣很好,畢業以後進了周博擎的工作室,此時正在跟周博擎說話。

站在白練身邊的是一個高挑的美女,名叫祝妍殊,他們中文係的係花,為人有些高傲,從大學到現在沒聽說她談過戀愛。

旁邊還有兩個女生在拍照,長發的戚玥麵容清秀,性格有些靦腆,短發的王楠楠說話嗓門大,性格大大咧咧的,跟個男孩子一樣,戚玥和王楠楠大學時關係就不錯,聽說畢業後進了同一家公司,今天也是一起來的。

在和幾人相隔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一個沉默的男人,穿著黑背心和軍綠色工裝褲,外麵套了一件軍綠色外套,麵色堅毅,氣質沉穩,他叫司暮,朝安的發小,畢業之後就去當兵了,連朝安訂婚典禮都沒回來參加,算起來兩人已經快一年沒見了。

一共七個人,就是朝安他們班所有學生了,畢竟曆史專業不僅學的人少還很難考,也不知道當初原主是怎麼想的,跑去學了這麼一個東西。

“就等你了,時候不早了,人到齊了趕緊走吧。”說話的是王楠楠,她和戚玥到的最早,這會兒早就無聊了。

朝安點了點頭,正準備跟著眾人一起走的時候,司暮走了上來。

“藥帶了嗎?”

朝安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司暮是在問自己心髒病的藥,回答到“帶了兩瓶,都在包裏。”

司暮皺著眉看著朝安背後的小包,這麼小的包恐怕裝吃的都不夠,再看周博擎兩手空空,司暮眉頭皺的更深了。

“等我一下。”

司暮回到車上拿東西,他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一輛普通的suv,就停在路邊,也不怕人劃。

班上同學都知道朝安和周博擎家裏有錢,朝家做的是玉石生意,周家是互聯網科技,兩人是實打實的富二代,而對於司暮眾人知之甚少,隻是看他平日裏吃穿用度都很普通,眾人也默認了他跟他們一樣都是普通家庭。

隻有朝安知道司暮背景之深厚,是他和周博擎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司家從軍,在中央有很高的話語權,家裏人本來安排司暮去軍校,但不知怎麼得他跟家裏人鬧翻了,跑來學了曆史。司暮為人低調,平日裏不顯山露水,到現在也沒有同學發現他的身份。

沒一會兒司暮就背著一個大包走了回來,王楠楠看他這個樣子打趣了一句“司暮,你帶這麼多東西,是準備去露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