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然後就神誌清醒的直到天亮。
而昨晚卻不同,隔壁綿長的呼吸聲或者翻身間布料摩攃的聲音在他耳裏都是那樣的清晰可聞,但是鼬卻能安穩入睡直到天明。
而清晨時候,聽著房子裏另一人小心翼翼的走動,浴室裏傳來流水的輕快聲,然後在一陣查克拉波動後變得靜謐無聲。
是使用了靜音的符咒吧,鼬邊分析著,邊苦笑搖頭。那孩子隻想到不發出聲音避免打擾到他,卻忘了忍者對於查克拉是比聲音更敏[gǎn]的。換做別到時候,在符咒發動的瞬間鼬便會出手攻擊了。
又過了片刻,換做是廚房的位置設了靜音術。鼬抬手掩住溢出嘴角的笑聲,真是,不如直接把隔音符咒貼他臥室門上來的方便,這樣無論什麼聲音都傳不進來了。想著再不出現,房子裏怕是打掃紙條就得掃出一把,鼬拉開門出來。
“鼬哥,早安。”
阿佐正端著洗好的衣服去晾幹,過長的袖子挽了幾道然後用繃帶係緊,綁在手腕上方,總算不妨礙行動。
在看見鼬時淺淺蹙了下眉,“抱歉,打擾到你了。”
“早安。”鼬對阿佐輕輕頷首,“沒關係,不算打擾。”
“嗯。早餐在廚房,因為沒有什麼材料,比較簡單。”
“知道了。”鼬應了一聲,然後看著少年唇邊掛著柔和的笑去繼續忙碌,瘦削纖細的身影在房子裏進出,帶起溫暖的塵間煙火。
鼬有一種錯覺,仿佛他們這樣生活已經好久了,每個清晨都是如此,平凡瑣碎的忙碌。歎口氣,鼬冷靜的收起心裏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鼬拐去廚房端早餐,看著料理台上的東西愣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少有的複雜了些——或者說他一時找不到準確的表情來表達目前的感受。
之前就在想,阿佐是怎麼用廚房裏僅有的那幾件廚具做出早餐的,現在算是明白了。泛著金屬冷光的實驗器具和透明的玻璃器皿,配合著幹淨冷清的廚房,硬生生的烘托出實驗室的氛圍。
不過鼬畢竟是鼬,迅速的接受了這個事實,把飯菜端到桌子上。
“哥哥,早安。”
佐助擦幹剛才因為阿佐晾衣服留在手上的水跡,坐到鼬對麵開始吃早餐。總算是能吃上正常的食物了呐,佐助感慨著拿起筷子。
“早安。”鼬對佐助與阿佐之間的轉換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喝了一口粥,很正常甚至是可口的味道,舌尖傳來沙沙的甜,倒是很符合自己的口味,但是……鼬看向低頭吃飯的佐助,他記得佐助是不喜歡甜食的。
“唔?”佐助手裏的動作停了一下,等咽下嘴裏的食物後對鼬道:“阿佐說,雖然知道哥哥愛吃甜的,但是不知道具體的口味,所以大概做的不和你口味。”
“不是。”鼬搖搖頭解釋,“很好吃。隻是我記得佐助你以前不愛甜食……”聲音淡了下來,那個「以前」是那麼遙遠,但他對佐助的了解也僅限於那個時間點了。
“阿佐是分開做的,我這個口味不同。”佐助接口,“我現在也不喜歡吃甜的。”
“哦……”
當初宇智波家家教規矩,奉行食不言寢不語,即便飯桌上有交談也與佐助無關,所以像這樣在隨意的聊天對鼬與佐助來說,都是首次。雖然最開始有些生硬,但好在漸入佳境。
***
“那麼,我先說一下治療方麵的事情。”
起居室的氣氛一改方才的輕鬆,阿佐跪坐在案幾前,把資料排開開始講述。
鼬在一旁聽著,久病成醫,阿佐說的很多他都明白。當初也不甘過,掙紮過,因為沒有誰能夠平靜的任憑自己一步步邁向死亡,如果可以,鼬也不會一心求死。但是唯一的方法……
“鼬哥?”阿佐望向鼬。
“按你的想法來吧。”鼬點點頭,阿佐眼睛裏滿是執著與希望,他無法拒絕。
“嗯。”抿緊嘴唇,阿佐平複一下緊張的心情,開始準備。
脖頸處的封印在感知鼬的位置時便解開了,隨著查克拉的消耗,咒印的力量逐漸顯現。淺灰色的蝌蚪形印記逐漸變為純黑色,火焰般的紋路沿著脖頸蔓延了半身,可以看到阿佐周身浮起薄薄一層黑色的霧氣。劃破右手手腕,特製刀刃割出的傷口能讓血液一直流出來,提供足夠的鮮血完成符文的書寫。
在完成地麵上的龐大陣圖之後,阿佐左手扶在鼬的腦後固定住,右手食指從鼬眉心開始書寫,沿著眼睛的輪廓描繪出繁瑣的印符。
隨著最後一筆結束,暗紅的血字隨著阿佐手中的結印消失了顏色,而鼬也一直安靜的閉著眼睛。阿佐拿起繃帶在上麵敷上藥物,然後把它纏繞到鼬眼前,打結綁好。
“喝掉。”端起備好的藥水,阿佐把杯子湊到鼬的嘴邊。
“你還好吧。”鼬伸手接過杯子一口飲盡,憑聲音轉過臉正對著阿佐的方向。
“嗯,沒有關係。”阿佐用紗布勒緊手腕上的傷口以便止血,大量消耗查克拉與失血對他來說真是常事了。
“我知道修習瞳術的人都很忌諱看不到,但也麻煩鼬哥忍耐幾天。”阿佐伸手想扶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