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長歎。
“閉嘴。”
第四十章 二少的露宿
夜晚的森林有著它獨有的靜謐深邃,一切影像都隱匿在陰影裏,聲音卻在黑暗裏交織融彙,似乎創建出另一個空間。這時候,小小的一簇光亮就格外的明顯。
參天古樹下,暖橘色的篝火燃燒著,偶爾有幾抹火苗被夜風吹起在深黑的背景中留下一閃即逝的明亮痕跡。
水月盤腿坐在樹幹下的草地上,拿著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篝火,大半注意力留給火堆對麵的佐助。對於在執行任務期間吃夠了冷飯團或者兵糧丸的水月來說,佐助手裏正在處理的那隻兔子真的挺有吸引力。還有,佐助給兔子開膛的專業手法更有吸引力,水月總覺得那隻可憐的兔子不是躺在石頭上,而是躺在手術台上= =
阿佐手裏的手術刀在靈活敏捷的行動間拖出冷金屬色的影子,一隻油水還算不錯的野兔被利落的皮肉分離,清理出的內髒也完好的可以做教學標本。
這就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吖。
“洗洗。”阿佐把兔子交給水月。
“嘖……”真麻煩。水月把後麵三個字用口型擺出來,然後使出小型,嘛,算是微型水遁把兔肉上殘留的血絲衝洗幹淨。
對於‘佐助’這種精細要求,水月的腹誹其實是頗多的,簡單概括成兩個字就是「婆媽」。他是想吃頓熱乎的沒錯,但真的不用這麼仔細!看到‘佐助’把不知道什麼藥草揉碎了塗到正放在火堆上烤的兔肉上,水月索性扭頭,視而不見算了。
阿佐慢慢轉動串著兔肉的樹枝,很專注的控製著燒烤程度,那副認真的樣子不明所以的人看到大概會以為那兔子是黃金做的。
不過熟悉他的人,佐助,就知道,阿佐不過是借助某件事情來舒緩心情而已。
在野外烤兔子與在宇智波大宅裏煮茶,或者與在音忍實驗室做實驗沒什麼區別。想到這裏,佐助幹咳一聲,他還想吃頓晚飯,還是不要再聯想下去了。
“阿佐心情不好?”佐助問道。
“誒?”翻轉樹枝是手頓了一下,“不算不好……吧。倒是你,好些了吧。”
“……我會想明白的。”佐助知道阿佐指的是什麼,有覺悟沾染血腥與真正的親手殺戮間有他之前未曾預料的差別,而『任務』的含義,也剝去了熱血正義的表層,露出冰山一角的真實。
“唔、佐助你也知道,我呢,道德感情方麵不完整,所以也沒辦法安慰你什麼。”阿佐從火上拿下烤兔,利落的分成兩半。
阿佐可以理解和揣測世人所說的“感情”並且告訴自己如何去做,給人很溫和可靠的感覺。但是純感情上,除去鼬與佐助,對於其他人對他毫無感覺。
而佐助,倔強了些,不懂為人處世了些,卻有著如同白紙一樣的善良。也許對一個忍者來說,天真可笑了些,但是對一個「人」來說,是很珍貴的感情。
所以不能因為會受到傷害就教育佐助抹殺那樣的善良,所以,
“有些事情,必須你自己解決。”
“吃飯吧。”阿佐同佐助交換位置。
水月接過另一半狠狠咬了一口,終於等到可以吃了啊!雖然難得的好吃,但水月同學內心還是表示——精細到婆媽是要不得的= =
“喂,我說,你下次能不能快點做飯啊……”水月,你這知不知道什麼叫吃人嘴短啊喂!
“……”佐助把視線從兔子後腿上移開,看一眼水月,然後低頭,咬烤肉。
這種事你和我說也沒用的。
“切……”水月不爽,不過這種他說N個字,佐助回應六個點的狀況經曆多了,也快習慣了。水月繼續找話題,不然和一個無口君待在一起會很悶的。
而東拉西扯間,水月的目標從‘打發時間’轉移到‘哪個話題能讓佐助接口’。(水月弟弟,你歪樓了= =)
功夫不負有心人,水月終於發現在講到他和他老哥鬼燈滿月小時候的事時,佐助雖然繼續沉默是金,但是從神情來看,是在留意聽的。
這個……雖然挑戰成功,但是這個話題真稱不上愉快。水月苦惱的撓撓頭發,滿月那家夥……真是,每次想起來都鬱悶啊。
“切,反正我會集齊忍刀的,到時候滿月那家夥就在地底下哭吧。”水月把樹枝扔進火堆裏,在突然燦爛起來的火光裏大聲道。
“……不錯呐。”樹枝燃燒的劈啪聲掩蓋了佐助極細微的低語,比起完全不知道鼬想什麼的自己,水月真的不錯呐。
“你剛才說話了?!”水月目光灼灼看著佐助。
“我又不是啞巴。”佐助扔回去一句。
“你比啞巴還氣人!”
“哼。你想拿到鮫肌,還差得遠。”佐助拿‘鄙視’的眼神看水月。
“靠!”水月跳腳“你不也是打不過宇智波鼬。”
這二位完全往小孩子鬥嘴吵架的方向傾斜了。
“哼!誰說我打不過。等下次我……”
“嘖!說不定我下次也就拿到鮫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