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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惡人還需惡人磨

九月中旬的香港,夜晚的微風已褪去了盛夏時節的悶熱燥急,絲絲縷縷的讓人心情舒爽。

不過顧惜朝是感受不到這樣美好的晚風了。從特工組出來後,他就直接驅車到了卷哥的場子。算起來真是有陣子沒來了,自己接手戚少商的案子後就沒管過這裏的事。

顧Sir以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盡頭玩得風生水起,時間剛過八點,他已經輕鬆笑納十萬港幣。這樣的身手,說是自己運氣好真的難以平民憤。偏偏臉上的表情漠然又出塵,一點賭徒該有的樣子都沒有。發牌的小弟看著情況不對,趕緊向上頭彙報。

“騰哥,12桌的顧客已經連吃五局。”

監控室內的雷騰立即命人調出帶子,隻看了一眼,他的心就涼了半截。順手撈起電話,給大哥打過去,“顧惜朝來了……不是啊,大哥,不是掃場,他一個人來的……這才八點,他就贏了十萬。”

電話那頭的雷卷一句“不要慌,等我消息”就收了線。

雷騰隻好回頭繼續盯著監視屏幕,盯得眼睛都快燒起來,依然不敢動——誰叫他曾經做錯事,被顧惜朝當麵砸場子最後還得低聲下氣地去道歉。是,一物降一物。他雷騰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就算是窩囊,他也認了,他不敢惹顧惜朝。

此時,坐在自家古樸客廳中的雷卷正端著茶杯皺眉思索。眼前確實是個問題,呐,顧惜朝抽老千的手段他沒親身領教過但總是有所耳聞的。記得以前戚少商的大哥還在時,跟他提起過,信誓旦旦地說要收了顧惜朝。奈何那小子不領情,賺夠了錢拍拍屁股就走。要是任由他今晚這麽賭下去,自己損失的可能就不是上次的那架德國古董座鍾的價錢了。

這種情況,讓諸葛大佬出麵似乎是最直接也是最快捷的解決途徑。但是,卷哥思索再三,決定舍棄這種斷人後路的做法。

這事要是讓諸葛知道了,難保顧惜朝不會被罰。而惹惱了顧惜朝……雷卷下意識地搖搖頭,想起那次吃飯時顧Sir氣勢如虹地砸壞自己鍾愛了半輩子的座鍾後,還能氣不喘心不跳地出去飆車,不禁有些後怕。

當然,雷卷就是雷卷,一條路走不通就換條路好了。人生嘛,怎麽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嗯,這麽說好像有點重了,但是,領會精神就好。

重新拿起話筒,撥了一串熟悉的號碼。

“戚少商,過來拎人。”

雷卷,發揮他做了這麽多年大哥一貫以來的作風,言簡意賅、直切要害。

再給自己那個不大中用的胞弟打上一針鎮靜劑,雷卷氣定神閑地對他說道,“半小時之後,顧惜朝會自己走出去,不用擔心了。”說完又是不等回答就收線。

身在賭場的雷騰隻好繼續盯著屏幕,真是,越看越氣。

戚少商到的時候,顧惜朝正閑閑地丟牌。他想讓對家以為自己害怕了,先試探性地投下一兩萬,這種時候有順子的可能性極小。不過沒關係,隻要對家曬冷就達到目的了,概率大概是百分之四十,總比對家直接丟掉的好。

心裏正盤算著這一局的贏麵有多大,耳邊忽然響起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今晚興致這麽好?”

轉身,回頭,顧惜朝意外地看到戚少商帶笑的臉。

“跟我回家。”戚少商也不廢話,直接拉了人就走。

“嗯……”顧惜朝一聲悶哼,眉頭隨之皺起。

戚少商連忙停下,看著顧惜朝痛苦的神情,語氣不覺緩了下來,“受傷了?”

顧惜朝狠狠瞪他,“知道你還用那麽大力氣?”

戚少商何其無辜,眨著大眼幽怨地看他,“我是來拯救失足特工的,哪裏知道你又光榮負傷了?”話是這麽說的,手裏的力道早就放輕了不少,“不是不出任務了嗎?怎麽會受傷?”

看著屏幕上兩人離去的身影,監控室的雷騰總算呼出一口氣,還是卷哥有辦法。

回到家裏,顧惜朝直直走向浴室,戚少商在他身後擔心地叫,“到底是哪裏受傷了?不方便的話我幫你洗。”

聞言顧惜朝迅速回頭,眼神狠厲地掃了他一眼,“不勞您大駕。”他可還是記得那次他說“幫你洗”的下場。簡直是,往事不堪回首。

戚大少自知理虧,不再言語。

用了比平時多上兩倍的時間,等得實在不耐煩的戚少商幾次都想推門進去查看,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最後,顧惜朝終於出浴,身上隨意套了件白T恤和運動褲,爬到床上後就沒再動彈。

戚少商隻好自己先去洗澡。等回到臥室的時候,顧惜朝正把腦袋埋在枕頭裏做慢性自殺。

在心底歎了口氣,戚少商過去把人拎起來,“會悶死的。”

顧惜朝皺著眉叫他放手,戚少商一彎嘴角,“好好躺著。”說著就要把他翻過來。

“別,別,喂,我的腰……”顧惜朝大叫,完全不顧形象。

戚少商一聽也皺了眉頭,抬手掀開他的寬鬆T恤——觸目驚心,青紫的淤痕遍布其間,一圈圈的醒目得很。

“怎麽弄的?”戚少商邊說邊按了上去,嗯,開武館的嘛,按摩什麽的也算略通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