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遇上這種事。
洗手間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顧惜朝恨恨地罵,“沒膽鼠類。”
話音剛落,洗手間的門被人大力推開,跟著傳來一聲大喝,“都出去!”
聲音很熟悉,顧惜朝不用抬眼就知道是誰——怎麽會在這裏遇見?
戚少商看到他也是一驚,懷裏息紅淚頗為痛苦的呻[yín]將他稍稍偏離的神智拉了回來。
洗手間裏隻有顧惜朝一個人,戚少商半抱半拖著人到水池邊,息紅淚“哇”的一聲吐出來。
顧惜朝皺著眉頭看他們,戚少商輕輕拍擊息紅淚的背部,沒來得及回頭,“我給你打過電話。”
顧惜朝“嗯”了一聲,戚少商看息紅淚好了點,直起身體。顧惜朝遞上一塊幹淨手帕,“她大概是受了涼,最近天氣變得快。”
接過來,手指相碰,戚少商皺眉握住,“你冷嗎?”
顧惜朝抽回去,“晚上有時間嗎?”
戚少商點頭,顧惜朝輕聲道,“等我回去。”
戚少商看著他走,又是無話,什麽時候我們變得這麽冷漠了?
他是息紅淚約出來的,息小姐最近很煩。紅玉走了之後,她就想留在本市多陪陪父母,正忙著辦理工作交接上的事。誰知最近被一個叫赫連春水的人纏上,頭疼得厲害,隻想找個人訴訴苦。想了半天在本市稱得上“朋友”二字的,也隻有戚少商了。
戚少商跟她一打照麵就看出她臉色不佳,果不其然,茶還沒喝完就要吐。
不巧的是女洗手間正在整修地麵,滿室的煙塵,戚少商隻好拉著人到了旁邊的洗手間。
戚少商把手帕遞給息紅淚,想的卻是顧惜朝冰冷的手指……
下午茶的時間,顧惜朝坐在特工組的餐室。麵前放著一杯咖啡和一碗剛剛出去買回來的糯米粥。
高跟鞋的“嗒嗒”聲由遠及近,顧惜朝靠在椅背上不動。
“小師弟,這是什麽?”英綠荷碰了碰他,指著那碗粥。
顧惜朝撇了撇嘴,“道具。”
英綠荷“噗嗤”一下笑出聲,“呦,連小師弟都學會這一手了?”
顧惜朝聳聳肩,“我是不是經常做錯事?”
英綠荷眨了眨眼睛,“看在哪方麵了。”
顧惜朝歪著頭想了想,“人哪有完美的?”
英綠荷附和,“有人就有是非,尤其是兩個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因為太熟了反而更容易動氣。”
顧惜朝笑了笑,“嘩!這麽深奧。”
英綠荷彈了個響指,“聽師姐的就沒錯。小師弟,放鬆,然後把心裏的話說出來,有溝通就有可能,什麽都過的去。”
顧惜朝到家時已經是十點了,緊急會議,沒辦法的事。
戚少商聽到開鎖的聲音,無端緊張起來,他還真怕顧惜朝回來就是為了跟自己說“再見”。
“抱歉剛剛有會,回來得晚了。”顧惜朝一邊脫外套一邊對戚少商說道。
戚少商走上前,輕輕抱住他,說得真誠,“該道歉的是我,惜朝,對不起。”
“喂,吃不吃宵夜?”顧惜朝推開他,舉了舉手裏的袋子。
戚少商拿過來,“你做的?”
顧惜朝搖頭,“不是,我買的。”
戚少商咂嘴,“沒誠意。”
顧惜朝毫不留情地踢他一腳,“我買的你還嫌不夠誠意?”
戚少商笑著把人重新攬進懷裏,“是是是,我嘴賤,該打。喂,你身上怎麽這麽冷?”
顧惜朝在他耳後輕咬一口,“我本來就這樣,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戚少商緊了緊手臂,“阿昊說他很想媽媽。”
顧惜朝點了點頭,“可以理解。”
戚少商湊到他耳邊,“那我昨天是不是很混蛋?”
顧惜朝煞有介事地點頭,“You hurt my heart.”(你傷害了我的心。)
戚少商看他幾秒,突然間笑出來,“惜朝,昨天去追命那裏睡的嗎?”
顧惜朝很奇怪地盯著他,“沒有。”
戚少商吻上他的唇,“怪不得這麽冷。呐,以後不要隨便離家出走啦,沒有我的話你要怎麽取暖?”
顧惜朝想笑,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腰,無意間碰到口袋裏的一個物體,伸進去,拿出來。
“想知道這是什麽嗎?”
戚少商搖搖頭,“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我說過你做大當家嘛,當然要聽你的。”
顧惜朝輕笑,“我的公寓裏還有30幾顆,想不想去參觀一下?型號很多的。對了,其實子彈已經是很給麵子了。我以前遇見過一個更犀利的,晚上在我的上層吊了個頭骨模型下來。我回家的時候他用石頭砸了下窗戶,我一抬頭,正好看到骷髏的眼窩,怎麽樣?夠戲劇□?”
戚少商一本正經地點頭,“那個頭骨呢?”
顧惜朝聳聳肩,“送給無情了,他說做得不錯。”
兩人對視半晌,跟著同時笑出聲,顧惜朝腰都彎下去了,“戚,戚少商,……你又被騙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