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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又何妨
作者：⑨
戚少從鼻子裏哼出一句，“你管得未免太寬。”
顧惜朝連連擺手，“你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我們當然要感謝你。說到底你的傷我們有責任，不是我們保護不周的話你不會出事。”
戚少商眯起雙眼，“鐵手因為這樣被調職？”
“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戚先生，你安分地動完手術就可以重新站起來了。”
戚少商不屑，“這樣也不錯，至少還有ZF派專人來保護我的安全。”
顧惜朝撇撇嘴，“隨你怎麽說，自己的身體，拖死了算誰的？”
戚少商苦笑，“當然算我的。”
“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可你現在這樣他們就會放過你了嗎？你以為那些是什麽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爸爸和你哥哥，就一樣不會放過你！”顧惜朝看著他垂頭喪氣的模樣，忽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怒氣。他最看不慣就是這類經不起打擊的喪家犬，天大的事都可以解決，輕易放棄自己的人才最可悲。
戚少商不是好脾氣的人，他最碰不得的就是哥哥那道傷，此刻被人直接提出來，真有些惱羞成怒的忿然，抬頭直視顧惜朝漆黑的雙瞳，聲音是隱含怒意的冰冷，“你沒資格教訓我。”
顧惜朝側頭笑了笑，“做了決定就要有油勇氣承擔，你以為自己很慘？那這個世界每天都有比你慘十倍、百倍的人，他們還在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庭拚命努力，你呢？你隻會擺這樣一副死人臉？”
戚少商額上青筋暴跳，“他媽的你知道什麽？混蛋！”
顧惜朝欺身上前，一拳火爆轟上他的臉，“嘴巴放幹淨點！”
戚少商被他打得嘴角流血，頭也歪向一邊，可心裏竟有一絲快慰，仿佛自己等了很久就等著有個人能來打醒他。Shit!自己什麽時候變成個受虐狂了？
顧惜朝退後一步，聲調平穩，“抱歉，我的行動可能比腦子快了一步。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並不討厭。”
戚少商狠狠瞪他，顧惜朝俯身看他，“你哥哥的死是個意外，誰都不想的。再說你後悔也沒用，不如打起精神來，這樣你哥哥也會安心。”
有那麽一瞬，戚少商從俯身在頭頂的那道深邃目光中看到一絲關懷的痕跡，但他的心卻仍然忍不住抽痛，“你不會明白。”
顧惜朝看著他嘴角的血腫，心裏難得浮起一抹愧疚，“什麽？”
戚少商笑得苦澀，“他知道了。就在他死的前一刻，我上前抱住他時候，他拉下了我的領口，他看到裏麵的通訊器，他知道的。”
顧惜朝忽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安慰眼前這個周身都散發著悲哀氣息的男人。或許，不管是罵人還是勸人都不是他的強項。
戚少商卻再度開口，“他最信任的人是我，他說兄弟就是這樣，沒得懷疑的。”連聲音都透著苦澀，“最後是我出賣他。”
顧惜朝低下頭，在戚少商告訴他之前他並不知道，原來真的是世事難料。
“我本來也沒打算就這樣殘一輩子，可是所有人都不給我哪怕一點點的時間。為什麽我就必須是站得最直的那一個？這樣也好，有人幫我做決定，還真的不是那麽累。就像你說的，我的腿不能再拖下去，要是以後真的站不起來，那就真的慘了。”戚少商語調清淺。
“抱歉，我不該這樣把你……”顧惜朝再次自覺歉疚，不過他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輪椅上的人打斷。
“喂，你打過人再來道歉，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嗎？”戚少商的語氣瞬間轉換，帶上點嘲弄，帶上點戲謔。
顧惜朝挑挑眉，“想打架嗎？”
戚少商點頭，“既然你來保護我，那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不會短。你最好記住，我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