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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流放之地,森冷苦寒,流刑犯人終日挖山鑿石,做著常人無法承受的苦力,幾乎每一天,都有人累倒在工地。所以來到這裏,看似免了死罪,也不過是痛苦的多活幾年而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對於瀾政這個自小養尊處優的嫡親王爺,又能撐的了多久?

想到這裏,瀾瑄心中一凜,立刻又多加了幾鞭,想要馬匹跑得更快些。他不知道自己瘋了一樣獨自去找瀾政究竟想要做什麼,礙於上天注定的血緣,他們終究無法在一起。或許,隻是想去看一眼,告訴他已經知道了一切而已……

天色一點點暗去,就連風都變得刺骨起來,路邊的枯樹林沙沙作響,隨著最後一縷陽光漸漸被黑暗吞噬。

瀾瑄又冷又餓,身上也累得如同散架了一般。周圍無處落腳,又怕有野獸出沒,無奈隻能連夜趕路,希望盡快走出這片荒山野嶺。他無力的蜷縮在馬背上,把韁繩緊緊纏繞在手中,閉了眼,就這樣昏昏沉沉的放任馬匹獨自向前走去……

第一百零二章 不辭而別(下)

越到西北,天氣越涼,許久不見的霜雪也再次掛在了遠山之巔。流放營地緊挨著幾座礦山,這裏盛產一種名為冰紋石的美玉,顏色潤白,光澤晶瑩,打磨成飾品擺件後價值不菲。

所以,朝廷發配到這裏的流放犯便常年在此處鑿山取玉,辛苦無比。

如今自己又能好得了哪去呢?瀾瑄低頭看了看已經又髒又破的衣衫,捋了捋頭發,又胡亂抹了抹臉頰。長途跋涉這麼多天,身上已經帶了幾分汗臭味,一輩子錦衣玉食,就算獨自離宮隱居也日日收拾得幹淨整齊。在眾人心中,他就像從畫兒裏走出來的那般,不染絲毫煙火氣息,可是今天這樣一路走來,卻狼狽得自己都不敢相信。

隻是此刻,卻顧不了這麼多。

瀾瑄抬眸望去,被龍霄士兵把守的營地就在眼前,近得仿佛可以看到那迎風舞動的軍旗。

“什麼人?”

轉眼間,自己的馬匹就被守衛用亮閃閃的長槍攔了下來,伴著一聲低斥,瀾瑄才堪堪回過神來。

“尋人。”瀾瑄翻身下馬,對著打頭之人鞠了一躬,低低的懇求道,“隻要見一麵就走。”

“這是什麼地方!想見就見的?”守衛頭領立眉豎眼,滿臉橫肉上都是冷笑。

“朝廷允許家人每逢初一十五兩日來探視,我緊趕慢趕才在今天趕到這裏,軍爺行個方便吧。”瀾瑄從懷裏摸出一錠銀子,悄悄放到那頭領手中,賠笑道,“行個方便……”

“呦?沒想到還是個有錢的主?”頭領有些詫異的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衣衫襤褸的瀾瑄,毫不客氣的收好銀子,突然順勢抓住瀾瑄的手腕邪笑道,“想見誰呀?”

“瀾政。”瀾瑄以為他同意帶自己去見人了,立刻笑著應了一聲,薄唇微啟,笑意盈盈,竟是說不出的好看。

“哦~是去見當年威風八麵的攝政王大人啊?”頭領冷笑了一聲,滿臉都是嘲諷,他攥著瀾瑄細瘦的手腕,垂下眼皮,用另一隻手曖昧的摸了上去,“你長得這麼好看,軍爺喜歡。這樣吧,你陪我好上一次,就帶你去見瀾政,如何??”

“你……!”瀾瑄氣滯,拚命想要縮回手臂,卻奈何身上沒有力氣,依舊被那人攥得死死的。他掙脫不開,又氣又怕,整個身體都開始控製不住的打顫,強撐著對那人低吼道,“青天白日,你吃著朝廷俸祿,卻幹著禽獸勾當,就不怕王法不容嗎?”

“王法?”頭領不屑的啐了一口,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了幾抖,“天高皇帝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