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會衝進來嗎,伊士拉先生。”赫拉塞姆隊長空著雙手,他的武器已經遺落了,正嚐試著尋找能代替的東西。
克裏歐的掌心不斷地出汗,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大廳中間的妖魔貴族,知道現在一切都得靠他。
“暫時不會!可我們隻有一次機會,”他對赫拉塞姆隊長說,“現在菲彌洛斯正在打開結界,用妖魔王的血肉來製造離開的通道,如果通道打開的一瞬間我們能逃出去就沒事,否則這個空間會塌陷,外麵的妖魔會立刻湧進來把我們撕成碎片。”
即便是對死亡從不畏懼的皇家軍官,此刻也禁不住流下了冷汗。他看了看身後反應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同伴,追問道:“什麼時候能進入通道?”
克裏歐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得等菲彌洛斯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準備好,我希望你能帶著科納特大公先走,然後其他人跟上……我留在最後。”
遊吟詩人的口氣有些怪異,這讓赫拉塞姆心中產生了不祥的感覺。
克裏歐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了疑問,忽然淡淡地笑了笑:“在你們醒來之前,已經有三個妖魔王進入了我的身體……他們想要融合,然後回到地麵。如果他們成功了,你能想象將來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也許洪荒時代會再度來臨……所以如果通道打開的時間太短,你們先走吧……我可以留下來……”
赫拉塞姆的喉頭哽了一下,想堅定地說“不行”,但是他忍住了,幹脆繃著臉不再說話。
克裏歐笑了笑,轉頭對甘伯特吩咐:“現在幫大家做一點初步治愈,等下需要充沛的體力。”
年輕的六等祭司看著算得上他半個導師的男人,英俊的麵孔上充滿了擔憂,他意識到這次的危險比進入這個地下魔窟後遇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可怕,甚至會是更慘烈的生離死別。但是他依然控製住自己發抖的雙手,用最正確的手勢和最平穩的聲音,開始念誦白魔法咒語,讓被葛洛芬的毒液浸透的人恢複精力。
“謝謝……”克裏歐溫和地看著這個年輕人,“你做得非常好,甘伯特……如果我有更多時間,就能交給你更多的咒語,那很有用……”他忽然想起什麼,從衣服裏掏出了一截隻有半個手掌大的扁平鐵盒,那盒子被皮繩牢牢地束縛在他的脖子和胸膛上。“把這個帶走,”遊吟詩人將鐵盒掛在甘伯特的脖子上,“這是杜克蘇阿親王殿下贈與我的禮物,你離開這裏以後一定要仔細地讀,你很聰明,應該能考證出杜納西爾姆族的發音,這東西會對你非常有好處。”
甘伯特的心底湧出一股酸澀得發苦的味道,他連謝謝都說不出口,隻是盯著克裏歐的臉,然後勉強點點頭,轉過臉讓自己把精神都集中在治療魔法上。
這時科納特大公已經完全地回複了神智,他漲紅了臉打量著周圍,大概一連串的巨變已經讓他對恐懼感覺麻木。他抓住克裏歐的手臂,有些語無倫次:“這裏是第十層聖殿?就是這裏……天哪,父親大概從來沒有想象過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告訴他,如果我向他描述關於妖魔王的一切……”
“您會有這個機會的!”遊吟詩人向科納特大公微笑:“我很高興一路保護您對父親的感情,這也算是我對親王殿下的報答。”
科納特大公的臉上的紅暈似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