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的水手和巴奇頓同時跳下了水潭,幫助侍衛隊長將芬那船長帶回岸上。甘伯特摸了摸她的頸部,又看了看她的眼睛,對克裏歐說:“不大對勁,伊士拉先生,芬那船長的脈搏很虛弱,體溫很低。”
“大概是落下來的時候受了傷。” 赫拉塞姆抹了把臉上的水,“我很願意為女士寬衣解帶,給她們溫暖,但是那也得是幹衣服。”
菲彌洛斯燃起兩個小小的火球,放置在芬那船長的身旁,然後掃了一眼她的臉。“她快死了,”妖魔貴族冷冷地說,“寄生蟻已經開始吞食她的身體,她會越來越虛弱的。”
克裏歐緊緊地握住芬那船長的手,沒有說話。
“我能把船長背著走!”那個水手說,“隻要我活著就沒有問題。”
“其實我們可以輪流背。”巴奇頓接著說,“再加我和赫拉塞姆隊長,三個人就夠了。”
克裏歐向他笑了笑:“謝謝你們的提議,也許這個方法不錯,但現在還是得讓她快點醒來。如果大家感覺到冷,可以圍攏一些。”
“這是哪兒?”科納特大公瞪著眼睛打量著那些碩大的星星石,“伊士拉先生,我們掉到了什麼地方?天啦,我從來沒有……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父親大概也想象不到,他的書裏從來沒有寫……”
“所以您得回去向他描述。”克裏歐溫和地對他說,“我們現在得好好積蓄力氣,如果您要再找一些紀念品,那麼我希望您能等一下再去。”
“好的。”青年貴族像小貓那樣答應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在火堆旁坐下。
溫暖的火光讓濕淋淋的幾個人稍微安定了一些,於是菲彌洛斯又多變出兩個火球,男人們把外衣脫下來,展開烘烤,他則變成了黑鷹,踱到一邊梳理羽毛。
克裏歐打量著這個空曠的洞穴,這裏雖然寬敞,但是沒有任何出路,星星石布滿了岩壁,連一個裂縫都沒有。
“我們應該已經不在第二層聖殿了,”遊吟詩人搓著雙手,“也不在第三層聖殿,否則就不會掉進水裏,而是直接撞在冰上,全都粉身碎骨。”
“現在怎麼辦?”赫拉塞姆問道,“我們就像被扣進了罐子的青蛙,想爬出去可沒有那麼容易。”他又估量了一下:“這水麵離我們掉下來到洞口有六個人那麼高,即使要按照原路回去也沒門兒啊!當然,有翅膀也許能行!”
菲彌洛斯雖然是鷹的形狀,但還是抬起頭掃了他一眼,並且故意把強壯的雙翅大大展開。
“我有個想法……”巴奇頓說,“這些星星石的硬度很低,如果我們能敲碎一些,可以試著挖出通道。”
但希爾小姐搖搖頭:“可是能挖多遠呢?我們誰也不知道這些岩石後麵是什麼?這裏的結構可能和上麵兩層完全不同。而且……那個把我們統統吸進來的力量又為什麼突然消失?它也許就藏在這裏。看看這地方,連個岩縫都沒有,那股力量又是從哪兒來的”
“這裏……有出口……”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從他們中間傳出來,原來昏迷的芬那船長突然醒轉了。大家露出驚喜的表情,希爾小姐連忙將她攙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芬那船長費力地咽了口唾沫:“我昏過去了?”
“是的。”克裏歐回答道,“您大概在入水後有一瞬間的窒息。”
“也許是這樣……”她按住額頭,“我覺得腦袋裏昏沉沉的,好像塞滿了棉花。”
“隻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不過也許平衡感將稍微差一點。”克裏歐盡量掩蓋了她身體惡化的情況,又轉開了話題,“您說有出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