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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有的事。”

他又說道:“那為什麼林檢總是躲著我?”

我還是答:“沒有的事。”

場麵更加尷尬,我深知自己的回答相當混蛋,但卻說不出更合理的答案。

他再歎一聲:“那我先告辭了,不耽誤您休息。”說完起了身便要走。

我有一萬種想挽留他的心情,卻隻說出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代我謝謝你父親。”

他怔了怔,掃在我身上的眼神裏似乎藏著一些其他的意思,然而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臨出門前,我忍不住問了一句:“溫處覺得我是個怎麼樣的人?”

他沒有回頭,頓了大概兩秒鍾,終究還是走了。

我想聽到他的答案,又十分害怕聽到,於是我想,這樣的回答大概是最合適的。

徘徊了這麼久,偽裝了這麼久,我早已經失去勇氣。

站在玄關抽煙,一直抽到頭疼腦漲,手就搭在門把上,卻始終推不下去。

我從錢包的夾層裏翻出那張夾了很多年卻沒有再拿出來過的照片,百感交集。

夢境裏杭其曾說過那種想擺脫卻永遠無法擺脫的欲|望,無論用什麼方式,無論身處哪個世代,都無法改變這個結局,無論多少世。

但如果將這句話倒過來看,他似乎又是在傳達這樣一種意思,即——與其寄希望於第二世,不如跨出這一步,改變當下。

實際我覺得他很有道理,可能這不是他的道理,是我自己的潛意識裏論戰的結果,借他的形象說了出來而已。

不過這大概就是為什麼自己能夠走出夢境、回到現實的真正原因,假使我不能想通這一點便一定會陷入無休止的死循環當中,無法自拔。

所以說實際潛意識已經替我做了決定,隻是滯後時間顯得有些略長。

我幡然醒悟,推開了鐵門,而他就站在門口,似乎並沒有打算離去。

“淮遠。”我看著他的眼睛,盡量地深情了,“不要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回望著我,眼神清澈通明,唇角揚起一絲笑容:“你問我你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就這麼看著他,無法移開視線。

“三年了,林檢。”他說,“能不能不要再躲了。”

話音落在我心尖,撞出清脆的聲響,我什麼都再說不出口,隻將他攬在懷裏,用了全身的力氣。

不管將來會遇到什麼,都不會鬆手。

我心想。

既然決定了,老子就要擔起這個責任。

我躊躇滿誌地心想。

“淮遠,實際我——”我握著他的手,將他拉進來,“實際我——”

“嗯?”他反手推上了門。

“實際我是個好人。”我突然用上了這麼句俗套的台詞。

“我知道。”他用胳膊環著我的脖子,就這麼仰著頭與我對視。

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讓人上癮,欲罷不能,我就這麼看著他,像是少看一秒就會忘記。

從前我尚且能用一副刻意製造的偽裝來隔開我與他,克製心底的念想,而如今就仿佛最徹底地裸|露在他麵前,沒有退路,也沒有遮擋。

我深知跨出這一步自己將無法克製,或者會萬劫不複,但沒有一條是回頭的路。

我低下頭,慢慢地照著他的唇形印了下去,腦子裏隻剩下最簡單最原始的情緒。

而這種情緒,我們通常叫它做——愛。

“你錢包裏那張照片,我很早以前就看到過。”他問道,“為什麼你一直不敢承認?”

“我怕你看上我,進而不可自拔,直到釀成人間慘劇——這實在是司法係統的一大損失。”我又說了句大實話,“況且倒追我的小帥哥目前還有一個加強連。”

“你會不會壓力很大?”我低下頭,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我愛你。”

就在此刻,我聽到了全世界最沉重的字眼。

作者有話要說:趁大家還沒起來改一下錯字

第三十六章

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家裏的牙刷就變成了兩根,拖鞋變成了兩雙,毛巾變成了兩條,迫於他老人家的淫威,我不得不含淚接受了同居這個事實,這也使得老子的人生掀開了嶄新的又一頁。

在細枝末節中體會生活的樂趣,在不知不覺中享受愛情的喜悅,老子像個心思活絡的吟遊詩人,不,是像文藝青年一樣,身不由己地陷入了這種難以名狀的情緒之中。

大千世界就這樣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濃縮成油燈裏的一根棉芯,在死亡到來前緩慢燃燒,雖然結局大同小異,期間發光放熱的過程卻隻有自己能體會。

“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搬去我那裏住。”針對我的反抗,處長他老人家是這樣回答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好像忘記了到底是誰他媽官大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