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段(2 / 2)

之所以要用不太像來形容,是因為總體上講他們還是像的,隻不過區別也很明顯,就這麼個邏輯關係,您要能琢磨明白呢,下幾段就可以直接跳了,要是不明白,那就再多聽我囉嗦兩句。

哪裏像呢?這父子兩人的喜好是比較像的,一好風雅,二好打官腔,但區別也正好在這裏。

先說這好風雅,溫老爺子喜歡給人題詞作畫,沒事打個太極,耍把花劍,心血來潮還能吟詩作對,四處贈贈,我也曾收到過一首,細細一讀平仄不通韻腳不押,基本處於高中生同期水平。

溫公子在這一點上則比較內斂,他的喜歡是藏在家裏的那種喜歡,玩玩古董收收字畫,沒事不跟人交流,悶著喜歡。

再來說這打官腔,溫摹打官腔那是出了名的實在,一字一句擋得幹脆利落,雖然聽起來一樣的不舒服,但教你隻能猜中一種意思,絕無歧義。

溫淮遠就不一樣了,他真正開始打官腔其實也就這是這一年的事情,不過此人外放內斂,有話從不明說,總是模棱兩可,亦真亦假。

我剛認識他那會兒連個名字都套不著,公子當時給我出了個字謎,說什麼兩江之內,取道於海,老子哪有功夫跟他猜這啞鴿子迷,二話沒說摟了上床完事,沒過幾個星期,小兄弟來院裏報道了,我才知道這票玩大發了,當即嚇出一身冷汗。

後來我逮著個飯桌上的機會悄悄問他,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他淡淡一笑,反問我,跟副檢您過夜還需要交待戶口嗎?一句話把我堵了個幹淨。

從那以後我見他就躲,生怕說多了話,捅了什麼簍子,兩邊受罪,以至於我的司機經常問我,副檢,那個人是不是家裏開飯店的。

我說你為什麼這麼問。

他答,因為您看見他總是一副吃了沒付賬的表情。

我兩行清淚,無語凝噎。

老子真的不是吃了不想付賬,而是這賬實在是付不起啊……

太陽穴又是隱隱地痛,看來這身子也不是那麼結實,抬手揉了揉時,溫淮遠已經踏進來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神情微微有些異樣,之後才轉向曙光,說了句:“秦律師是來辦事的?”

曙光大大方方回他一個笑:“找人。”

溫淮遠順著問了句:“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曙光點頭:“正是。”

溫淮遠便嘴角一挑,眉毛一揚,笑了,大概我又幻視了,總覺得那笑裏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八章

1.

我坐在一個閑置的檔案室裏,兩眼一翻,無聊地盯著頭頂上那架三葉風扇,我琢磨著這地方的確是有年頭不用了,本身就不大的一小房間裏除了灰就是我了。

溫淮遠跟秦曙光兩個人大概在密謀什麼不能見人的事情,特意把我支開,本來看曙光那意思大概是希望我留下的,但姓溫的一個眼神甩出去,就有一辦事員模樣的小夥子領我上這來了。

沒過一會兒,搞清潔的大媽探了頭進來瞧了個滿眼:“你怎麼進來的?”

我站起來說是來辦事的,溫處安排我在這等著先。

大媽撂了個眼色:“這裏可真夠髒的,正好打掃打掃。”說完便拎著笤帚進來了。

我訕訕地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天。

“聽說你們有位副檢察長去世了?”

大媽頭也不抬:“你講林寒川呀,上上個禮拜走的吧。”

我作惋惜狀:“聽說他是個清官,走了怪可惜的。”

大媽手裏停了活,丟了個白眼在我身上:“哪個曉得哦?現在的官有幾個屁股幹淨的哦?”

我覺得有點兒意思,便又問了一句:“這個怎麼講?”

大媽緊張兮兮看一眼門口,壓低聲音問:“你不是記者吧?”

看這意思就是急著想兜八卦出來了。

於是我趕緊搖頭。

她湊近我一步:“我跟你講哦,院裏上下都在傳這個林寒川不是自然死亡,是他殺哦。”

我說:“這個沒有證據不好講的吧?”

她愈發神秘了:“我上次路過溫處辦公室,聽他說林副檢這個事情,要私底下查清楚,可能有問題。”

我有點通透了,雖然大媽神神叨叨地完全沒有可信度,但就曙光和溫淮遠的熟悉程度看來,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在聯手調查。

想到這一點,我心裏又有些擔憂,林寒川的的確確是自然死亡,曙光要真讓我一起做這些無用功,我倒也不是不願意陪,隻是又能調查出些個什麼呢?

出了檢察院沒幾步,見我滿臉疑慮,曙光倒是主動開口:“溫淮遠是個謹慎的人,你要理解。”

我想說我發自內心的理解,這人自從升了副科級就再也沒有跟老子說過一句話,先前是我躲他,往後倒成了他避我。

他又說:“溫淮海覺得林寒川的死尚有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