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麟逸拿過來看了看,嘴角不由得敲了起來,“恒默,這是好消息啊,你哥要親自來觀禮。”
“觀禮,你讓他觀什麼禮?要不是這封書信是我皇兄給我的,我還不知道你已經,你已經……”
“恩,我已經在籌備我們的婚禮了。”
恒默覺得很頭疼。其實他已經被赫連麟逸死磨硬泡得產生了和他一起過也不錯的想法,他不是石頭,他會被感化,雖然赫連麟逸從沒有在他麵前說過什麼,但他心裏是清楚赫連麟逸為自己做了很多事,很多甚至是他的博馨哥都無法做到的事。這些事要做好需要付出多少他是不清楚,但是一定不會是很輕鬆就做下來的。所以,麵對一個如此對待自己的人,不滋生出什麼感情是不可能的。他想,既然赫連麟逸喜歡,那麼自己就陪著他吧,不管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什麼感情,但是作為一個前世看過了他多狗血噱頭的人來說,十幾歲少年的感情實在是沒法用情比金堅來形容,所以也僅僅是陪著,不需要什麼身份名分,將來赫連麟逸有了更喜歡的人那麼自己就離開,大家好聚好散。一旦弄出一場婚禮,他們的關係代表的就不隻是自己,還有各自的國家。
“我不答應。”
“為什麼?”
“我以為相處了這麼多天你會明白。”
“我們這幾天不是相處得很好麼?還是你擔心棲瑤?母後那邊我已經解釋過了,父王他們也都知道了,不然我也不可能寫信給你哥哥了。”
恒默皺著眉頭,他終於明了對赫連麟逸不把話說白了不行。
“我們都是男人。”
“我知道,我也告訴過你瑞羽承認男子相親,瑞羽的子民都不會輕視我們的關係。”
“我們可以這樣一年兩年,三年五年,但是我們可以這樣一輩子嗎?作為瑞羽國的皇子,也是王位繼承人之一的你,不可能像我一樣一輩子不娶女人,不生孩子也不會被人說三道四的,這些你到底懂不懂啊!”
看到恒默氣極的表情,赫連麟逸反倒有些高興。他走到恒默麵前將恒默圈進懷裏:“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想獨占我,而且還是獨占我一輩子。”
“赫連麟逸!!”
“好好,你聽我給你解釋。”赫連麟逸知道,一旦恒默大聲吼他的時候也就是他快要爆發的時候,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盡快安撫,“赫連皇室有家訓,皇室中人亦可取男妻,但立男子為正妻子者即自動放棄王位繼承權。”
恒默愣了,赫連麟逸覺得自己懷裏的人安靜下來了,便接著說:“如果你喜歡孩子我們可以收養民間的孤兒或者從我兄長那裏過繼一個女孩子。”
“……”恒默半天沒有回應,赫連麟逸想恒默一定是被自己感動了。
誰知,恒默猛地推開赫連麟逸,轉身就衝出了書房。
“主子。主子?”守在門口的夕梅看見恒默出來,什麼都沒說就跑了一時摸不著頭腦,轉頭看向從屋裏漫步出來的赫連麟逸,“殿下,我家王爺這是?”
“嗬嗬,害羞了而已。”
十二月初八,瑞羽皇室祈天禱文。三皇子齋戒沐浴三日。
十二月十五,瑞羽三皇子協佟臨逍遙王爺進宮拜見父母,佟臨王爺姬恒默被安置在宮中暫住。
十二月十六,佟臨帝姬博馨抵瑞羽,瑞羽王設宴款待。宴上置一屏障於恒默、赫連麟逸二人直接,基於禮數兩人不得相見。
十二月二十二,瑞羽三皇子大婚。
結婚過程中必不可少的就是禮堂上的三拜,但那時平凡人家。凡跟皇親國戚沾上邊的婚典,則要繁瑣上許多。
這天天還抹黑,恒默就被一群宮女拉起來,迷迷糊糊的就被梳洗了一番,還換上了喜袍帶上了金鎖玉佩。不要看這梳洗穿衣簡單,那衣服整整二十四件,身上佩的東西也都是成雙成對的,待到恒默清醒過來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被這一身衣服勒的有點喘不過氣了。
禮服配飾打理妥當後,恒默被送上了軟榻,先要去的地方是先祖廟,赫連麟逸也在那裏等他。
太祖廟裏祭奠祖先後,兩人上了同一架軟轎,至永懷殿叩拜父母兄長。
拜完父母之後恒默還是坐他的轎子,赫連麟逸則翻身上了馬,前麵鳴鑼開道後隨婚慶司樂,數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向自己的府邸前進。
三皇子的府邸自然準備了盛大的宴席,姬博馨當之無愧乃座上貴賓,莫江城的莫離也被邀請到了瑞羽。
賓客數百位,酒席幾十桌,好在三皇子府邸夠大,這麼些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兩位新人在司儀的唱禮聲中祭拜天地叩拜兄長之後,宴席開始。這喜宴要在三皇子府裏擺設三天三夜,自然不可能隻是吃喝,美酒佳肴備好,西苑搭的台子上的戲也就唱開了。
恒默從清早起就像木偶一樣被人揉來捏去,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跪都有人在旁邊指引他,不需要他自己做任何判斷。但是這樣反而讓人覺得更累。
“累了麼?”陪同在旁和恒默一起像賓客敬酒的赫連麟逸看見恒默打了個哈欠之後,伸手扶著恒默的腰,為他提供些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