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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困境
作者:huna3
【1】
東大是一個頗自由的地方,隻要按時考試,通常不會有人在意你去不去上課。也正因為這種自由,學生反而更用心於課堂,因為既然去聽了,就意味著對這門課,或者這個講課的人感興趣。
所以跡部對金融、投資之類的課程便破不屑,盡管主講亦不乏所謂大師,但是如果你拿出的經典案例恰是台下某位學生曾經的不經意之作,那麼師生關係是否該易位了呢?
不過就像幹久了臨床醫生的人往往會對流行病學研究發生興趣一樣,在實踐領域頗有建樹的人通常容易愛上基礎理論,所以我們的金融奇才跡部景吾同學正坐在前排聚精會神(相信我這樣的狀態對於他來說已經可以算得上聚精會神了)的聽著田中教授的經濟學課程。
“囚徒困境,是博弈論的經典模型。。。”
囚徒困境阿,嗬嗬。如果雙方都改變一點,就可以得到更好的結果。可是因為互相的不確定、不了解、不信任,雙方都坐牢成了唯一的納什均衡點。其實生活中很多事都是這樣啊。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放棄了可以得到的機會。因為太在意,所以誰也不敢先賣出那一步,最終隻能擦肩而過。想到這裏,跡部不禁無奈的笑了笑。
就是這樣一個微小的舉動,卻被台上的田中教授注意到了。
“跡部同學,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
“囚徒本身無法走出囚徒困境。”跡部起立,緩緩開口,“要想打破囚徒困境,隻有改變規則。既然規則不變,就無法改變雙輸的結局。”
短短幾句話,就贏來了田中教授讚許的目光。這個孩子永遠是這麼的一針見血,不愧是天生的經濟學家。天知道他有多喜歡這個每每有獨到見解的學生。要不是因為他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田中博文老教授一定讓他繼承自己的衣缽,成為日本經濟學界的代表。
跡部倒是沒有在意教授的反應,而是徑自坐下,又陷入了沉思。
是啊,隻要規則不變,結果就不會變。我們都是囚徒,走不出困境阿。不過這樣也好,與其貿然的邁出那一步,弄不好連朋友都沒得做,還不如守住這份難得的友誼,畢竟朋友是可以做一輩子的,戀人卻未必。其實囚徒困境也不算是一個雙輸的結果,盡管他不是最好的,卻是最合理的。何況生活中的事本來就比經濟學模型複雜得多,改變的風險也大得多,畢竟真正的理性人能有幾個——除了那個老頭子!還是迪卡爾那句話說得好,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小景,在想什麼?”熟悉的低沉聲調傳來,打斷了跡部由課上一直延續到午飯時間的自由聯想。
“在想我們都是囚徒啊!”跡部脫口而出,然後立即意識到說走了嘴,“喂,白癡,說了不準這麼叫本大爺的!”
“有什麼關係呢。”好在忍足沒有糾纏,而是繼續調笑。
“明明本大爺比你大的,亂叫什麼,阿恩?”
“那小景也可以叫我小侑啊!”
其實從國中時代相識起,忍足就這麼叫跡部了,跡部也都是這麼反駁的,而忍足的回答也是一成不變。後來跡部煩了,也就由他去了,隻是今天不知為什麼,聽他這麼叫就是有點不爽。
這時候午餐上來了,也就打斷了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胡鬧。
沒錯,他們每天都在這家餐廳吃午餐,因為跡部說整個東大也就這家餐廳勉強符合他大爺的美學。當然這裏的價位也是頗配得上他大爺的經濟條件的。所以說這裏的環境相當好——也就是說人很少,除了少數紈絝子弟以外,便是帶女朋友來擺闊的冤大頭了。
商學院的課程比醫學院輕鬆的多,所以多數時候都是跡部先到,然後點好食物,等忍足到的時候正好開動,就像今天一樣。
“小景,下午不要忘了去接Paul阿!”吃完最後一口米飯,忍足笑嘻嘻的說。
“你還敢說,憑什麼他饒住著本大爺的房間,本大爺還得去接他,阿恩?”跡部佯怒。
“誒,總不能看著他露宿街頭啊。再說昨晚上小景不是都答應了嗎?”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跡部就有氣,自己怎麼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呢?不僅自己不得不回家麵對老頭子那張撲克臉,連自己的房間都要讓給一個不相幹的人。
“這樣吧,小景,讓他住我的房間,我住你的房間,總行了吧!”仿佛看穿了跡部的心思,忍足賠笑道。
沒有說話,算是默許,畢竟忍足的話,總比別人要好一些。跡部發覺自己還真是沒法拒絕這個人,昨晚不行,現在也不行啊。
TBC
注:“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博弈論裏最經典的例子之一。講的是兩個嫌疑犯(A和B)作案後被警察抓住,隔離審訊;警方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兩人都坦白則各判8年;如果一人坦白另一人不坦白,坦白的放出去,不坦白的判10年;如果都不坦白則因證據不足各判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