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裏是之前清理好準備種紫藤的花池,誰把這裏種上了藤本月季?”相田管家記得別墅裏任何一處即將進行的工作,他詫異的抖著手指了指這一大從茂盛的綠藤:“難道......”

“別難道了!”蘇嫵收起尾巴四處找鏟子,還是老管家知道工具都在哪裏帶他們去取了出來。

“就當是練練挖掘大阪城的手感好了......”她悄悄嘀咕了一聲,一期一振聽得清清楚楚,既無奈又好笑的抄起鏟子把這些刺人的藤蔓先行鏟掉,向下挖了大概半米就發現了失蹤的傭人們。鬼怪的惡趣味鮫人完全無法理解——這些人都還活著,但是失去了行動能力,挨挨擠擠被塞進這個不大的坑裏,埋人的土也沒有壓實,似乎故意要讓這些可憐的傭人們慢慢被活著熬死。

她從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下,時之政府提供的裝備終於給力了一次,她打通了今天第二個報警電話。

警車和急救車哇啦哇啦開進來把這棟別墅圍得裏三層外三層,一期一振在此之前消去身形跟在主人身邊,捂著額頭笑看她一秒切換成驚恐無助的表情緊緊拽著老管家的袖子抽抽噎噎朝來出警的警察哭訴。

“上午剛從熊本城綁架案得救,晚上回到家就有不明身份的人入室盜竊還打傷了父親一家。要不是有管家爺爺我就又要被抓走了~嚶嚶嚶~”警察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相信她這種讓人槽多無口的描述。警官立刻聯係了熊本城的警廳,了解到上午那邊確實發生了一場群體綁架,然後又被告知此案和神秘側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這位比較有經驗的警官淡定的掛上電話招呼救護車:“先把傷員送去急救。”然後他蹲下來直視雙馬尾的小姑娘:“介不介意先去警廳等到天亮?繼續留在這裏恐怕還會遭遇危險呦。”

蘇嫵拒絕了他的好意:“家裏遭禍連帶著傭人們都受傷了,還要一一通知他們的家人,現在一家老小都進了醫院,我要過去守著呢。”

警察見她嬌嬌弱弱抱著老管家的袖子語氣堅定,倒也沒有勉強:“醫院也好。你自己可以嗎?”這類牽涉靈異事件的傷者都會被送到保密的醫院進行治療並保護他們的人身安全,在那裏也能大概率的躲過再次被攻擊。

傭人們被一期一振挨個挖出來擺了一地,雖然沒人清醒但好歹也沒人斷氣。救護車急急忙忙拉了鈴跑得飛快,一輛挨一輛在郊外的公路上拚出一條流光溢彩的線條。鬆平先生先把女兒和妻子送上救護車,自己被抬上了最後一輛,蘇嫵和相田管家連同隱身了付喪神一起跟上去坐在他身邊。

老管家隻是有些脫力,但他上了年齡,誰也不敢保證這一累一嚇會不會引發其他毛病。大小姐打通了急救電話後鬆平先生就把錢和卡一股腦塞給她讓她自己看著刷——也就是說所有傭人們的醫療費、壓驚費以及安撫問題統統轉移到了蘇嫵手上,親爹就這麼撒手不管了!

“你是長女,這些責任跑不掉,早晚會遇上類似的事情。彌也是男孩子會繼承家裏的主要產業是現實,更加受老一輩的重視也沒錯,但嫡長女對家族的走向也是有權力修正的。”鬆平先生有些絮絮叨叨連哄帶騙的把家中內務大權徹底交了出去,然後安安心心躺在擔架上讓護士幫他量血壓測心率仿佛終於退位了的太上皇一般愜意:“哎呀!我可算是熬到能賴給女兒養活的時候了。”

感覺被親爹給坑了的鮫人忍了又忍,最後無奈的靠在笑著搖頭的相田管家懷裏扭來扭去的撒嬌。

“大小姐有需要我的地方請盡管吩咐,後麵的事情就辛苦您了。”老管家輕輕拍了下小姑娘的後背:“老相田還沒到退休的時候呢。”善良又可愛的孩子,哪怕她多了條藍色的小尾巴也完全不耽誤老管家下定決心要寵壞小主人。

蘇嫵幹脆撲到老者腿上歪頭衝別人都看不見的一期一振吐舌頭暗示他必須對本丸裏的其他付喪神保密這件事,還以為她是在逗受傷的父親,滿車的人都跟著一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