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盯著杜寅。
杜寅吃得慢條斯理,還剩一大半沒吃完,抬頭看到弟弟祈求的小眼神,便挖出一半給他。
杜卯很快吃完了,又盯著杜寅,杜寅看看剩下的冰淇淋,看看弟弟,看看冰淇淋,再看看弟弟,又挖出一半給他。
武甲從後視鏡裏看著, “杜卯,別欺負你哥。”
杜卯吃著冰淇淋: “我又沒向他討,他自己要給我吃的。”
武甲說: “杜寅,聽到沒有?別給他吃。”
杜寅應道: “好。”
杜卯三口兩口吞完冰淇淋……繼續盯著他哥。
杜寅為難地看著塑膠盒裏最後的一小塊冰淇淋,說: “你都吃很多了!”
杜卯舔舔嘴唇, “哥哥,你吃吧,我不向你討。”
杜寅靠車門坐了坐,用塑膠小杓子慢慢挖,正要往嘴裏送,眼角餘光瞥到弟弟的哀怨光波,沒法子,杜寅繳械投降,連帶塑膠盒一起塞給弟弟, “給你、都給你!”
杜卯歡天喜地接過來,神速消滅掉冰淇淋。
杜寅沒有半點遺傳杜佑山,看樣子應該是像杜佑山的老婆,武甲沒見過那女人,但瞧著杜寅就能知道那是個多溫和善良的女人,和杜佑山簡直是兩個極端。
武甲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太了解杜佑山了,杜佑山的性格完全就是杜卯的成人加強版,自私自大、霸道又別扭,小杜卯讓人覺得很可愛,可是加強版的杜佑山卻是令人厭惡到一定的境界。
段殺下班回來,看到柏為嶼坐在家門口台階上吞雲吐霧。
段殺站在台階下方看著他,感覺有點怪,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多情緒了,無奈、惱怒、煩躁、氣憤、失落,偶爾,會高興。
柏為嶼拍拍屁股站起來: “我剛到,沒等很久。”
門口一堆煙頭。
段殺皺皺眉,心說:這小子抽煙抽得比我還凶。
柏為嶼用腳把煙頭全踢到角落,悻悻道: “不是我抽的。”
“怎麼不打電話?”
“我打電話你會曠班早回來?”
“你沒打。”段殺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柏為嶼走進去蹬下鞋,沒好氣: “如果我打了呢?”
段殺關上門,漫不經心道: “你沒打。”
柏為嶼給他一個老大白眼, “行!你給我等著,我明天三點打電話給你,你沒回來我殺了你!”
段殺問: “你專程來和我吵架的?”
柏為嶼楞了半秒,小聲說: “我聽他們說,你讓曹老打了一頓……”
“嗯。”
“你怎麼不跑?我和小空都跑了!”
“跑?讓老人家追著打很好看嗎?”段殺想象一下柏為嶼像小雞似的被那老頭兒追得亂跑亂叫,忍不住翹起嘴角。
柏為嶼嗬地一樂,拍拍段殺的臉, “你又笑了,看來還有得治,我帶你去中醫學院做針灸,說不定能治好你的麵癱。”
段殺收起那抹珍貴的笑容,轉身進屋, “今天你們老師還打你?”
“他那一把老骨頭,昨天打你一頓就累得腰酸背痛了,哪還有體力再打?他知道自己管不了我們,幹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柏為嶼跟進去,沒經人允許便掀開段殺的衣服: “老頭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和他計較,他打你哪了?”衣服才剛掀一半,段殺背上橫七豎八的淤青痕便露了出來。
段殺避開他, “別亂動。”
柏為嶼楞了片刻,裝出一副流氓相: “小樣兒,別不好意思,讓爺給你塗點藥。”
段殺頭疼: “走開。”
柏為嶼跟屁蟲似的粘著他,兩隻爪子十分不老實, “我有帶藥,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