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都會令我作嘔。
“調查的怎麼樣?”我問,喝著自帶酒瓶裏的“魅色屍體”。
對麵的破軍隻是撇給我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他在意大利,不過你可能想不到,是和席芷央在一起,而不是席芷辛。”
“哼!這有什麼難猜的?你以為席芷央真的喜歡單空蒼或者雷耀天嗎?他真正喜歡的其實是單羽遙。要不然他才不會百般刁難單羽遙了,對他不喜歡而且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他是連甩都不會甩的?是不是啊?貪狼……?”我拖長音問身後的貪狼,戴著麵具的人隻是低頭不語。
“現在,要報仇嗎?”柳揚旭丟過來一張字條問道。
“當然,歌裏不是唱的很清楚了嗎?I can‘t wait to H-A-T-E you。”我站起身走出去,身後貪狼緊緊跟隨,我也就可以忽略了破軍瞬間失落的表情。
那之後,江霖滿死了。
那之後,柳揚旭徹底失聲了。
那之後,雷耀天全身重度燒傷被救回。
那之後,我,迷上了抽煙,變得非常非常潔癖。
孔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我不能一直做那個“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虛偽衛道士,以善良名義克製心中因愛而生的殺虐欲。
有多少人對不起自己就該討回多少,歌詞都會唱:“我隻是不想用愛作為我的掩飾,明明做著傷人的勾當也可以一臉正氣仿佛天神降臨。
解放我心中最後的桎梏的是你,單羽遙。
低頭親吻脖子上許願瓶中江霖滿的骨灰,我微微笑了。
想起他曾為我寫的第一首歌的歌詞:就像沒人能懂的那個我,自閉的,寫著挽歌。
曆史:據魍魎的長老們回憶,自從少幫主柳揚旭喝了讓嗓音沙啞的藥劑之後就失蹤了,半年之後帶著一個長相惹眼的青年和一個全身重度燒傷的貪狼回到魍魎繼承了幫主的位置。
其後一年,那個青年獨挑數十個小幫會,在貪狼可以下床走動之前隻身前往Matrix總部,現任Matrix的幫主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當年受到單羽遙提攜才即位。也不知道青年用了什麼手段,竟然使Matrix上下完全信服於他。
之後合並Matrix和魍魎,更名為“殺破狼”。
柳揚旭被稱為“破軍”,全身燒傷的青年被稱為“貪狼”,而這個無名青年自稱“殺星”。
此後一年,勢力迅速遍布亞洲,和日本的“DEATH”也有接觸。
直到三年後,觸角伸向歐洲,和意大利黑手黨發生正麵衝突。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特別番外 陰霾
我不知道一個人的記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聽說天才在出生幾個月之後就會記得發生的事情,由此可以判斷我是個多麼死心眼的人,因為在遇到單羽遙之前我根本不屑記得任何事情。
我到七歲才會說話,有個比我小三歲,總是孩子氣的跟著我到處玩耍的弟弟。實際上,隻是他一個人玩,我一個人捧著一本書在看。母親一直認為我是啞巴,或者聾子,對她而言都一樣,不會說話不會笑不會哭泣不會生氣的孩子,讓人無言以對的默然,就像是陰霾的天氣,不陰不晴,無光無雨。
我隻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世界真蠢,母親為了生計躺在別人身下很蠢,父親因為沒本事而處處忍讓母親很蠢,還有我的弟弟,他竟然因為跌倒就坐在那裏嚎啕大哭了半個小時,我隻是看著,根本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就像他們不知道我在想什麼一樣。
我究竟在想什麼呢?
無數次,我自己問自己,我覺得自己應該是在想一個人或者一件事,但是隻有我遇到的一天我才能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七歲之後我經常做夢,夢見自己死了。
我總是覺得我早就是個死人了,或者說我從未出生過,沒有生命也感觸不到生與死的差別。
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的血管裏流淌著的不是鮮血,而是液氮,有著-196℃的溫度,不容許接近,不容許觸碰。
然後,我試著殺人,就在我八歲之後,買了老鼠藥,下在媽媽的食物裏,也許是因為她前一天因為弟弟弄壞她的化妝品,也許是因為那天早上她和父親吵架了,也許是因為那一天,我突然想殺人了。
看著她口吐白沫,看著弟弟嚇得昏過去,我卻隻是拿著剪刀紮進她的胸口。
之後父親被抓,之後我和弟弟進了孤兒院,這個世界清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