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再次進到熟悉的靶場,摸著熟悉的槍械,她才再次覺醒。她拿著擦拭槍械用的細布,一個一個零件地清理著。就像是在給自己的孩子洗澡一樣,她的動作很輕柔。等到整支槍再次組裝好,她端著槍站起身,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心裏遼什麼決定一樣,之後她才睜開眼,深深地舒了一口氣。
訓練的時還沒到,她很久沒開過槍了,一時有些手癢,就來到了那位男教官麵前,敬了個禮。
那男教官一直看著陳詩蓮的動作呢,知道這年輕姑娘是個老手了。這會她突然來向他敬禮,他有些不知所措,不過還是禮貌性地回了一禮。“陳教員,你好,有什麼事嗎?”
“教官同誌,我想開一槍,可以嗎?”
男教官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他也是想見識見識她的槍法的,當即回答道:“可以,當然可以。”
男教官還多給了幾發子彈,陳詩蓮推辭不過,都收下了,至於射不射就是看她自己的了。
學員們都是在靶場的空地上訓練,靶場的靶區是沒人的。陳詩蓮裝上了一顆子彈,就往靶區走。那邊的老李頭好像也是發現了這邊的動向,撇下那群臭小子也跟了過來,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年輕女教官的槍法,看看有沒有她剛剛拆槍手法那麼俊。
陳詩蓮把剩下的子彈都裝在衣兜裏,找好一塊槍靶,就開始瞄準動作了。她人離靶位五十米遠,不算遠,在她的射程範圍內。她沒有急著打出這一槍,而是跟那些學員一樣,做著標準的瞄準動作,一動不動。
男女學員們的眼睛都瞄到這邊來了,訓練的心思都淡了。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年輕而且又漂亮的女教官的槍法如何。大家一眼一眨不眨地盯著陳詩蓮的右手食指。
陳詩蓮是不知道他們在看她,當然啦,知道了也不慌。
五分鍾過去了,她還是沒有開槍的意思。
十分鍾過去了,她依舊保持著瞄準動作一動沒動。
臨近三十分鍾了。男女學員們都結束了訓練,都在她身後圍觀了起來。老李頭率先沒了耐心,找那教官要了子彈。
“呃,教官,能不能多給點?”看著手中的一枚子彈,老李頭很想哭。人與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是老同誌了,應該知道我們延安物資匱乏,一發子彈就已經不錯了。你是不是不想要啊,那還給我吧。”說著,男教官就伸手要拿回去。
老李頭趕緊攥緊了,不情不願地說道:“那就謝謝教官了。”
老李頭有了子彈,立馬就裝上,湊到陳詩蓮旁邊的一個位置,他也學著陳詩蓮的樣子,就是不開槍。這一槍開了可就沒有了,他多久才打一次啊。他親眼所見,剛剛那教官給了旁邊這位好幾枚,她當時還是雙手捧著的呢。一隻手抓不住啊,想想,老李頭就羨慕嫉妒恨啊。可是看看人家,長得漂亮,動作標準,再看看自己,外貌還湊合,動作也還湊合。女士優先,女士是弱勢群體,需要謙讓與保護,這麼一想,他心裏也就釋然了。
陳詩蓮眼睛瞄向一旁計時用的沙漏,半小時已到,她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出乎意料地就開槍了。
“叭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