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斷翅的蝶在崖邊落下,風撐不起她的翼,隻能任它墜落,塵世終究是承受不起她們的愛。她們的愛,對了,錯了?她們的心,悔了,恨了?她們的情,斷了,沒了?
英睿,你一直討厭梁祝的傳說。如今,怕是我們連化蝶的機會都沒了。嗬,都沒了……
一串連續的變故,乞名隻留下驚歎,點漆把他擁入懷中,用手拍著他的背。
心有不舍
崖邊的一塊石頭,點漆用劍刻下柳尹,英睿幾字,權當她們的墳墓。乞名摸著石塊,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柳尹,你怎麼可以舍棄英睿?”
“傻瓜,她隻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了英睿。”
“如果英睿不能理解她的一片心意,那做這些又有什麼用?如今的英睿不是死不瞑目嗎?若是無法比翼連枝,當日又何必同心相贈?若是為對方著想,方法千種萬種,為何偏偏要選這最為痛苦的一種?”乞名看著點漆,搖著頭說,“你不懂的,你什麼都不懂。感情是要兩個人一起擔當的,不是讓另一個人一意孤行。”說著,乞名轉身向林中跑去。
落蜻要想追上去,卻被點漆攔住了。
“王爺,你……”
點漆搖搖頭,隻是看著林子深處。乞名,我是不懂。所以我寧肯自私地與你相守,也不願去救你的摯友。我寧肯你恨我,也不願你在他人手中。
跑得累了,腦海裏不斷重複崖邊的一幕幕,柳尹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點漆沒有阻止一切的發生?為什麼他不去攔住她們?為什麼他總是用事不關己的態度看著他們?是不是也會有這麼一天,他會冷眼看著我離去?
走在回家的路上,卻看到門口停著一座轎子。是誰來訪?走到門口,卻有一個陌生男子,冷漠地說道:“若想見你姐姐,隨我走一趟。”
乞名原本想無視的念頭隨即拋到九霄雲外,“你把姐姐弄到哪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男子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轎子。乞名會意地任他把布蒙在自己眼上,上了轎子。
“可以睜開眼了。”
聽到話語,乞名乖乖地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眼光讓他有點睜不開眼,金碧輝煌的大殿,高高在上的人有點眼熟。不用多想,便是那人擄走了姐姐。“我姐姐呢?你們想怎樣?”
“離開點漆。”說著,一旁有人扔了一個東西到自己眼前,是姐姐的耳環。
乞名撿起耳環,緊握在手中,猶豫了:“除了這個條件,就沒有別的方法換回姐姐?”
寂靜……沒有人回答。
咬了咬牙,“好。”
“今天就離開京城。”
“好。”
“回家等著,你姐自會回來。”
再次睜開眼,乞名發現自己正在瓷袖閣前。想起了清茗,便走了進去。熟悉的走廊,推開門,清茗雙眼無神地看向窗外,臉上有風幹的淚痕。“小茗……”
聽到聲音,清茗的身子抖了一下,隨即換上笑臉,看向來人。“小乞……”話沒說完,自己就被抱住了。
“小茗,你怎麼了?是被欺負了嗎?”清茗沒有回答,乞名抬頭看到那白皙的脖子有清晰的吻痕,晚了,晚了,一切都完了。摸著他脖子上的痕跡,清茗的身子抖了一下,扭過頭,不願看著乞名。“小茗,我要走了。”乞名握著清茗的手,“你呀,別整天彈琴,手會疼的,十指連心,你心疼,我也會心疼的。”
“你要去哪裏?”
“去哪裏?不知道。去江南吧。那裏有很多美人呢。”乞名扳著清明的手指頭,一遍又一遍地數著,“小茗,我要走了。以後會寄信給你的。你……我會努力賺錢讓你脫離虎口的。”說著,就跑了。
風吹在身上,夏日的熱氣騰騰,卻讓乞名不住冒冷汗。他想起那個人是誰了,嗬,真的爭不過他。清茗,被他搶走了;點漆,也被他奪走了。沒想到當今皇上竟會對手足有……真是可笑。
回到家簡簡單單地收拾,帶上銀兩,留下一封書信,乞名頭也不回地走了。買了輛馬車,快馬加鞭,向江南出發。
半夜小賊
坐在馬車裏,一路的顛簸,乞名的胃裏有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捂著肚子,乞名往嘴裏塞了顆梅子。結果……還是吐得一塌糊塗,被車夫狠狠得嘲笑了一番。大伯,你也太沒愛心了。哀歎一聲,乞名有點後悔,早知道我就騎馬了。
嘀咕著上了馬車,乞名唏噓歎氣。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找到一個客棧落宿了。
躺在床上,乞名睡意朦朧,一天的舟車勞頓讓他疲憊。窗戶,卻被一個來客打開。累得暈暈忽忽,乞名有氣無力地說道:“仁兄,你應該敲門的。”
來人走到乞名麵前,看他閉著眼,毫無害怕的模樣,一時來了興致。“喂。我是打劫的。”
“ 等我到江南,再打我的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