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來得悄聲無息。直到官人來到房內,讓丫鬟給清茗打點一下,兩人才在往事的嘮叨中醒來,記憶那麼長,可是回憶卻隻有那麼短。
向官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原以為會費上一番口舌,沒想到他欣然答應。
閣子中央,放著一張古琴,在眾人的期盼中,乞名拿著簫將清茗領了出來,沒有彎腰,清茗直接落座。臉上遮著麵紗,隻露出那雙水亮的眸,和乞名微微點了點頭,隨手撥了幾根弦,清澈的琴聲在閣中回想,乞名吹簫跟上,一琴一簫,閣中安靜得反倒令人懷疑是俗人誤入仙境。
琴聲久久不散,清茗已經準備起身離開。乞名走到他的身旁,擋住了眾人貪婪的目光,惟恐那朵白蓮被人褻瀆。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掀開了清茗的麵紗。乞名趕緊擋住,卻讓自己臉上的麵紗掉了。心裏不住哭喊,完了,完了,姐姐要念死我了。
而那時清茗的驚鴻一瞥更是在坊間成了傳說。
黃粱一夢
回到清茗的房內,乞名趕緊把水往臉上潑,衝掉那惱人的胭脂水粉,接過清茗在一旁遞上的毛巾,乞名往臉上胡亂抹了一通,把臉都擦紅了。轉過臉,晃著清茗的手一副討賞的表情。
清茗寵溺地笑了笑,說:“小乞,你可都十三歲了。”
乞名翹著頭,對於清茗的話一點都不受用。心裏想著:就是三十歲了,我也要。
清茗無奈地在他臉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乞名高興地抱著清茗,笑得燦爛。
門被突然被打開,乞名來不及轉頭,就被人硬生生和清茗扯開了。氣呼呼地看著來人——官人。
他笑得嫵媚:“我們清茗現在可還是清倌哦,恕不陪客。”
乞名緊緊抓著清茗的手,“我又沒對他做什麼。我隻不過是……”話沒說完,身子卻又投入另一個人的懷裏,還沒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拖出了門。
乞名拉住清茗的手不得已放開,“小茗,我會來找你的。你要穿得漂漂的等我哦。”
連拉帶扯地出了瓷袖閣,小廝異樣的眼光讓乞名臉上一陣窘迫。走了一段路,乞名終於掙脫了來人的手。“喂,公子你哪位啊。”
來人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乞名懶得理他,快步離開。沒過多久,自己就被突然騰空抱起,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扔進了一個客棧的一個房間的一張床上。
這個算不算是強搶民“男”?
來人一臉氣憤地看著乞名:“為什麼要離開王府?”■思■兔■在■線■閱■讀■
乞名從床上爬了起來,端坐著。“就是想走就走了唄。”
“我有讓你走嗎?”
你沒有讓我走,但是我已經無法繼續留在那裏了。“對不起。我忘了跟你說再見。”乞名垂下頭,如果看到你,我會不會就那麼幹脆地離開呢?
點漆用扇子挑起了他的下巴,“為什麼女扮男裝?為什麼去瓷袖閣?那個男的是誰?”
乞名又垂下了眼,不知說什麼理由,想去就去了唄,還能有什麼理由?你還不是去了!“你自己也去了。憑什麼質問我?!”
點漆理直氣壯地說:“我皇兄要去,又不是我自己要去。”
乞名哼了一聲,“你皇兄要去,又沒讓你陪他一起去。”
“若是你姐姐要去那裏,你會去嗎?”
“我姐怎麼會去那裏。一個女孩家的去那裏做什麼。”誰像你們兩兄弟一樣都這麼不正經。
“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子家不能去那裏,那你去那裏做什麼?!”點漆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乞名這才正眼看點漆,他的表情嚴肅得不像說謊,難道落管家沒有告訴他我是男的?想著,乞名又高興了起來,那是不是說明我可以繼續在他的身邊?把自己狠狠地唾棄了一下。乞名挪開抵在下巴的扇子,脖子都酸死了:“哦。”
“你可已經是我點漆的女人了。萬一肚子有我的骨肉怎麼辦?去那裏,你的名聲怎麼辦?”
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你的女人。“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女人?”
“那一夜在春宵樓,不是……”
乞名突然覺得渾身冰冷冷的,原本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感動的心情也平靜了少許,哼,原來是為了我肚子裏可能有的孩子。“王爺,我想你誤會一件事了。那天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有。而且我根本不可能為你傳宗接代。”看著點漆詫異的眼神,乞名解開了衣帶,不顧他慌亂的眼神,赤身在他麵前,“我是男的。”
故事一旦被揭開虛假的表麵,就會有一種血淋淋的疼痛。
點漆站在原地,說不出話。
乞名又重新穿好衣服,從他旁邊擦身走過,“那麼,王爺,你可以不用對我負責。更不用擔心,我會以身相許。”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回到家裏,乞名躺在床上,把被子踹了好幾腳,氣死我了,你個草包王爺去死吧。
想起當時
坐在酒樓裏,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