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兵大怒道:“哥幾個,把他叉起來!”
兩個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的家夥趕忙上前,一左一右夾住辛楓,按著他的胳膊,武學兵上來照著辛楓的肚子,一拳接著一拳的猛掏,咚咚的聲音隔著房門走廊上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兩年酒澀有些過度,連掏了二十幾拳之後,武學兵已經氣喘籲籲,可是辛楓依舊沒事人一般,抬起頭來鄙夷的笑道:“這就累了?真他媽還不如個娘們!老子還沒過癮呢!”
武學兵火冒三丈:“李子,你來!”
被稱為李子的人叫李誌,是這群人中最高大威猛的一個,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是分局李政委的侄子,也是武學兵的死黨。
李誌早就按捺不住了,聽見武學兵招呼,連拳擊手套都不戴,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組合拳,辛楓的臉上頭上前胸腹部都挨了重擊。
砰砰啪啪打了幾十拳,每一拳都是下的狠手,就連李誌這樣的壯漢都有些吃不消,打人是個力氣活,來不得半點虛假,不然出不了效果。
李誌氣喘籲籲收了拳頭,朝牆角啐了一口:“草!這貨的骨頭真硬,我手都硌的生疼!”
此時辛楓再度抬起頭來,嘴角掛著一絲血紅色粘稠的液體,呸的一聲吐掉,不屑道:“有點意思了,不過老子還沒過癮,你個苟日的怎麼就腿軟了,再來啊!”
李誌怒不可遏,羞憤交加,分局頭號猛男怎麼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他從牆上摘下橡皮棍道:“馬勒格壁的,我就不信整不死他!幹脆打死算了,往樓下一扔就說是畏罪自殺的。”
其餘幾個小年輕就都說好,隻有武學兵表示反對:“不行,他的案子比較特殊,不好鬧大。”
正在此時,房門被敲響,李誌過去開門一看,正是剛才那個便裝男子:“學兵,李誌,你們小聲點,走廊裏都聽見了,咚咚的像敲鼓。趕緊打一頓算了,預審那邊等著呢。”
“三哥,知道了,你忙你的,別忘了晚上勿忘我,不見不散哦。”武學兵客氣的說著,將所謂的三哥送出去之後,對治安科的夥計們說:“今天就便宜他們,咱們走!”
兩個小夥子將辛楓放下,罵罵咧咧地跟著武學兵和李誌走了,直到走到樓下,武學兵才捂著右手低聲叫疼:“馬勒格壁的,手都腫了!”
兩個警察拿著文件夾和記錄本走進來,有說有笑,看也不看一臉血跡的辛楓,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其中年長的一人指著房間正中的椅子,威嚴的喝道:“坐下!”
辛楓一轉身,露出手銬道:“太緊了,能不能給鬆一下。”
手銬很緊,已經勒進了手腕部位的皮肉,辛楓的兩隻手都微微變色,不過離充血壞死還有一些距離,兩位警察都是老公安了,還看不出這個?
“坐下,誰讓你說話了!”又是威嚴的嗬斥。
辛楓依言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息著心頭怒火,這裏到底是公安機關,為了自己的公司和弟兄姐妹們,是絕對不能亂來的,不然剛才他就發飆弄死個那幾個小子了。
“姓名,籍貫,工作單位,家庭住址。”警察一邊低頭記錄,一邊問道。
“辛楓,山城鬆江鄉人,輝煌公司,魚亮子村。”辛楓如實答道。
“今天上午在外環線輝煌公司的工地發生什麼事情?”一個警察問道。
“嗯,城管隊的吳啟龍隊長帶著城管隊來我的工地搗亂,跟圍觀群眾發生了一些摩擦……”
“你說詳細一點!你為什麼拿著斧子去砍城管隊的車?”
“我沒有,我什麼都沒幹,我就是過去跟吳啟龍,龍哥去理論,我告訴他,我是有手續的!”
這時,所長胡永強走進來喝道:“辛楓,你的人把城管隊六個人的腿都給打斷了,你們下手也忒狠了點吧?”
辛楓冷笑道:“城管隊的人這麼不禁打啊?他們可是來拆我的違建的,我們怎麼敢打他們?平時得罪人太多了吧?剛才你們也看到了,都是圍觀的群眾動手……”
“夠了!辛楓,我看不給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啥叫專政啊?”
辛楓“呸”地吐了一口血道:“把我打成這樣了,還要整我?”
門開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啊?”張茹進來了,她穿著製服,一臉的不高興,她的身後跟著分局刑警隊長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