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1 / 1)

邪直接當膠囊喂給小哥不免有點可惜。

吳邪說:“救回他一條命,沒什麼可惜的。”

三爺愣了很久才說:“大侄子,真不知道這碗飯你該不該吃。”

老家夥還真說對了,後來我和吳邪小哥三人又一起經曆了幾回下鬥,哪次都沒掙著什麼錢。

這兩年我們也都不大年輕了,漸漸有點金盆洗手的意思,都轉回了做生意的行當:吳邪還在杭州,我就在北邊亂跑,小哥嘛,還是那麼神出鬼沒的,不過我要想找他,總能在杭州找見他。

斂翮閑止,好聲相和

胖子講完他的故事,就見窗上冰霜透出曙光微白,原來不知不覺間已是夜盡天明。這一夜似乎很長,也似乎很短。

胖子笑道:“實在對不住了,咱一高興就話多,扯了一宿,還耽誤您二位休息。”

墨鏡說:“您這不免外道了。聽了這許多經曆,才是不虛此行。您和您的朋友論見識資曆都不是一般人,什麼時候若有機緣,能見上一見另外兩位是再好不過了。”

平頭旅客也點頭稱是。見天已快大亮,因三人還要各自趕路,出得旅館便相互匆匆告辭。

初春的朝陽剛剛升起,淡白陽光照著略顯冷清的街道,行人寥落,炊煙初升,早班火車的汽笛劃破寂靜。夜晚過去,又是白晝,一些故事結束了,還有一些故事即將開始。

在十年後聞名遠東的中俄貿易口岸,當年還隻是一個與蘇聯隔江相望的寂靜小城,交通也不算便利,來自杭州的信寄到江邊漁村的郵政點已經是三周之後。

寄信人預料得一點沒錯,從蘇聯人手裏小賺了一筆的胖子正在這裏等著吃江水燉江魚。四月冰雪盡化,滿路翻漿,褲子上全是泥的郵遞員在村頭把自行車一支,使勁兒招呼:“王凱旋同誌——”

信中語句簡潔,言及吳邪店鋪生意見好,約胖子杭州一聚,再議共同經商事宜,字跡清瘦挺拔,一望即知是張起靈的手筆。信箋末尾引了兩行舊詞,字跡卻又不同,筆致圓轉:

“為報胖兄歸也,杏花煙雨江南。”░思░兔░網░

胖子拿著薄薄的一頁紅格信紙翻來翻去看了兩遍,自言自語:“這就是越有錢越摳門,寫信還舍不得多分一頁紙出來。”

他正琢磨著下午搭車進城,再轉車到省城去杭州的路線,借宿的房東在外麵招呼:“開江了,一年就這一回,趕緊出來看!”

封凍一冬的寬闊江麵冰層下,湧動著已經回暖的暗色水流。在來自江心深處的響聲裏,冰麵乍破,江水推擁著萬千冰排順流而下,飛濺的浪花在岸邊沙地凝成晶瑩的冰棱。大大小小的冰塊相互擠撞碰跌,碎裂、分離、凝聚,又漸漸融進大江的血脈,隨著這綿延千萬裏的江水向著遠方的盡頭流去。

——像所有的傳奇故事一樣,歸入茫茫無際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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