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門外,莫黑臉讓我自己進去。
裏麵有兩名醫生,他們在討論著什麼事。我說我是蘇藝秋的家屬,其中一個隨即告辭離開,留下的就是主治醫生。蘇藝秋的情況,他跟我說清楚了,和原來莫黑臉在電話裏說的差不多,如果不盡快醒過來,後果很嚴重。他們醫院組織了專家會診,時間是晚上六點鍾,他說如果我有空,我可以參加。
我帶著失望離開,剛走幾步,醫生卻叫住我,問我找到凶手沒有?如果找到凶手,必須交給警察,讓警察審問清楚凶手具體用的什麼毒藥。毒藥的組成和具體份量都要弄清楚,這樣有助於,甚至能直接決定,他們對蘇藝秋下的治療方法,盡快把人弄醒過來。
他們連蘇藝秋中什麼毒都沒弄清楚嗎?我很憤怒,我說你們不會化驗嗎?
他向我解釋一通。
是我誤會了,他們化驗出了大概,但沒辦法掌握份量。你如,如果是蛇毒,不同的蛇,用的是不同的抗蛇毒血清,知道是蛇毒沒用,必須知道蛇種,範圍越小越好,否則用錯藥不但沒好處,反而有壞處。他說根據他們的化驗,這有蛇毒的成分,是神經毒素種類的蛇。
我說我要進重症室看看,他帶我去,進了兩道複雜的電子電動門,然後到了一個消毒室,給我穿上消毒服。
蘇藝秋的病房幾乎在走廊最盡頭,我隻能在窗戶外麵看。她沒有意識的躺在床上,身上插著許多管子,掛著許多線束,腦袋有,脖子有,手臂有,腳上都有,密密麻麻。病床一側是一排看不懂的顯示屏,每一台都處於工作狀態,和那些花花綠綠的管子連接在一起,連接著蘇藝秋。
她戴著氧氣罩,一張臉不是蒼白的顏色,而是帶著紫紅。呼吸很弱,連接氧氣罩的小軟管幾乎不動的,看上去就跟沒有呼吸了一樣。看她這樣,我真的很心酸,心裏再都找不到一絲一毫對她的恨,沒有,真的沒有。
看了五分鍾左右,我轉身出去。
我腳步沉重,醫生讓我看開點,他們會想辦法等等之類。我沒有搭理他,出去後就快步往後樓梯走。莫黑臉跟進來,我說我打個電話,你出去。她走了,我隨即給鍾世芳打過去,剛接通他就給我一連串笑聲:“嗬嗬林毅夫你是去看過蘇藝秋了吧?是不是想求我告訴你,她中的是什麼毒,組成成分都有什麼?”
我想殺了他,卻隻能強迫自己忍耐,連破口大罵都不敢,這比剛剛在會議室都要窩囊,都要難受:“你設計好的對嗎?”
“錄音了嗎?其實錄音了也沒關係,賴不到我頭上來。”
“你想要怎麼樣,幹脆點。”我不想和他廢話。
“我先問問,在你心裏,蘇藝秋值多少錢?”
“你開價。”
“你覺得我是缺錢的人?”
“那你開條件。”
“我要你買電視台廣告做直播,你和王一茜公開分手,從此不再見她。你當著萬千觀眾的麵和她分手,你還要跪著和我道歉。你說你錯了,你不該泡別人老婆,說完你再張嘴十下,要見血。別和我討價還價,你要是認為蘇藝秋沒這個價值,我是無所謂的。我等你的答案,你想通了給我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