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走,但是,我不得不狠下心腸,繼續走。我能做的隻是,在這之前,把她原來發我的位置給她媽發過去,加上一句話:阿姨,你女兒在海灘不知道想幹嘛,你最好去看看。
走了幾分鍾,經過一個公園,我找了塊幹淨的草坪坐下來。
給自己點一根香煙,抽著,腦子裏想著蘇藝秋的話。
我應該有一兩分相信吧,確實她突然改變不符合邏輯。前兩晚還和我計劃未來,她如果早想變,為何要費勁和我去計劃。但我也真的找不出來能讓她突然變化的原因,是威脅嗎?就她的智商,誰還能威脅她?即便威脅她,她可以和我說吧?沒必要和我劃清界限。
好亂,抽完一根煙,不想了,走人。
來到馬路邊重新看一遍導航,要過馬路,我走著,一輛出租車開著遠光燈呼哨而來。車子的速度特別快,趕去奔喪似的,我躲都躲不及,嘭地被刮擦到,摔在地上一聲疼哼就沒了意識。我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最後卻還能在醫院醒來,除了腦袋很暈很重很沉,左手撕裂的疼痛之外,似乎沒有別的傷。
病房有人,不是醫生,不是護士,是兩個女人,蘇藝秋母女。
見我醒來,蘇藝秋她媽往外麵走,去通知醫生。蘇藝秋則往裏麵走,來到病床前盯著我:“你還小,不會過馬路嗎?”
我問:“你怎麼在?”
“那輛出租車載著我媽,她來找我,你通知她的。你走你的你多事好嗎?幸虧不是直撞,不然你現在躺的是殯儀館。”語調怪怪的不知是關懷還是責備。
我靠,罪魁禍首竟然是我自己?我無語!
咯吱一聲響,蘇藝秋她媽把醫生帶了來。那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醫生,他給我做了一通檢查,問了我許多問題,整整弄了三分多鍾才離開。他說我沒大礙,就是傷了腦袋表層,不會有大影響。我的左手那是骨折,已經上了藥打了石膏,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回家休養。
我身體不糟糕,我自己有這意識。當時不是直撞,是刮擦到,被帶摔了而已!我都不關心這些,我更關心的是現在幾點鍾,我已經出來多久,躺了多久,王一茜會不會滿世界找我找瘋了?我弄成這樣回去,真要壞菜了,我還不知道怎麼解釋。
摸口袋,手機沒找到,錢包香煙全部沒有,我問蘇藝秋,她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手機爆了屏,報廢了用不上。
我想從床上下來,蘇藝秋她媽按住我:“你想做什麼你和我說。”
我說道:“我要回酒店。”
“你這情況你隻能乖乖躺著別動,你扯到吊瓶了。”她強硬地推我回去,讓我躺著,繼續對我說道,“你至少留一晚,傷腦袋可不是開玩笑的,需要觀察清楚。”
“現在幾點鍾?”我問。
“淩晨四點多。”
“媽你先出去。”蘇藝秋拉她媽走,她媽不樂意,她強硬的推,兩母女的性格在這方麵很相近,都是自己想怎麼著就要怎麼著。
關上門走回頭,蘇藝秋對我說道:“你出來有沒有和王一茜說?”
我沒回答。
“就是沒有了,你明天再打電話回去,你說你被撞昏迷。你為什麼出來,我已經幫你想好。你推到我身上,就說我威脅你,你說是我撞的你。”
“蘇藝秋你很喜歡撒謊是嗎?”我問。
“我是為你好。”
“對啊,都是為我好,你一直如此,隻有我一直傷害自己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