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慘的是,天慢慢變暗,風大起來。
然後,下午一點鍾,細雨紛飛,無遮無掩,我們在風雨中淩亂。
實在走不動了,蘇藝秋對我說道:“找個地方躲躲。”
我說道:“我覺得要繼續走,除非你想再在森林過一夜。”
“雨停了再走。”
“你知道什麼時候停?不浪費時間,反正走著不冷。”
“真窩囊,這片森林就不能小點嗎?”她埋怨的說道。
“別吵。”我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幹嘛?”她驚奇的問。
“聽見聲音麼?像直升機的聲音。”
蘇藝秋抬頭望天空,我一樣。雨點落在臉上,疼,眼睛睜開困難,我們卻極力睜著。視線被雨點模糊了立刻擦去,繼續東南西北的看。
沒錯,是直升機,隨著聲音越來越大,突然就從我們眼前一片高高的山頭後麵繞出來。
我好激動,立刻揮舞雙手大聲叫喊。
直升機的速度放慢下來,繞了一個圈出現在我們頭頂上空。我們抬頭看著,脖子好累好累,但還是死死看著。我看見一隻瓶子落下來,開始很小,慢慢的越來越大。
瓶子差不多落地,突然怦地爆出降落傘,很小,就足夠墜著一隻瓶子。
撲通一聲,瓶子落在我們眼前二十多米開外的路邊。我衝過去撿起來,那是一個類似於保溫瓶一樣的瓶子,打開蓋子,裏麵有一張紙條。我還來不及看,蘇藝秋一把搶過去,然後給我說道:“這直升機是吉隆波警察總局的搜救飛機,他們讓我們呆在原地不要動,他們呼叫直升機來接我們。”
我不解的問:“他們不是搜救直升機麼?還要呼別的來?”
“不知道,等吧!”蘇藝秋坐在地上,“好累,我要好好睡一覺,然後吃一頓大餐,精神奕奕回去找他們算賬。”
我沒言語,繼續站著,望著天空。
我們頭頂的直升機一直在盤旋,大概盤旋了兩分鍾,忽然響起來喇叭聲,說的英文,讓我們往前走三百米。不知道他們要幹嘛,但我們沒選擇,隻能聽他們的意見。等走到了地,我大概知道他們要幹嘛了,我們眼前寬闊了許多,有一片平地剛好適合直升機降落。
最終降落的一架直升機,上麵有醫護人員,有警察。看著這一個個陌生的人從機艙跳下來,低著腦袋跑出螺旋槳的範圍,小跑著奔我們而來,我心裏滿滿是感動。
我躺了下來,我在笑。腦海仿佛播電影般,一幅幅關於這兩天的經曆的畫麵有節奏地閃過。直到醫護人員和警察跑到來,一個聲音的響起,我腦海的一切才戛然而止,這個聲音是,哢。我的手一陣冰涼,看了一眼,我勒個去,竟然給我上手銬。
怎麼回事?看一眼蘇藝秋,她比我更震驚,那望著我的眼神仿佛在問,林毅夫,發生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我問警察,問醫護人員,都沒能得到答案,他們隻是催促我們起來,然後沉默的押著我們上直升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