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了你還問我?你耍我嗎?”蘇藝秋頓時不高興。
我說道:“我沒想好,我在和你商量。”
“按你說的走吧!”
“你信我?”
“不信,但如果就我自己一個人,我一定出不去。”她竟然還能說這種話,承認自己不行,少見。
“好吧,要是這樣,走錯了你別嘰嘰歪歪,我們回頭就是。”
“可以。”
繼續走,我先走,她跟著,比較高的地勢我會等她,幫助她下來。
走了一個多小時,她說好累,休息半小時再走。當時我們經過一片很幹燥的樹林,那不是鬆樹,是什麼樹我不太認識,香香的很好聞,看著似乎是人工培植的品種。莫非走對路啦?繞過山坳會有驚喜?心裏想著,我一點都不覺得累,我說半小時不行,就五分鍾,走完這幾公裏,你想睡覺都沒問題。
蘇藝秋答應了,她真的想睡覺,一直在走路,還擔驚受怕。雖然喝水沒問題,但食物不足,體能消耗很快,短暫的休息,作用不大,需要一個時間長點的睡眠才能恢複過來。
轉眼間五分鍾過去,蘇藝秋賴著,我拉她起來,她說道:“林毅夫,如果走不出去,要死在這裏,我們的親人連屍骨都找不到對吧?”
我說道:“沒有如果,我們能走出去,走吧,別胡思亂想。”
“我出了去我一定讓他們比流浪狗還慘。”
“嗯,要報仇,堅持,不放棄。”仇恨的力量是很大的,能驅使一個人在最殘酷最艱苦的環境裏活下去,現在我們都需要這種強大的信念,所以我不介意她這樣想,我還要鼓勵,至於出去以後怎麼辦,那是出去以後的事。
她沒像之前很多次一樣放開我的手,就拉著,仿佛一個怕和大人走散的孩子一般。
我也沒放開她,我感覺到了,她沒安全感。
穿越了森林,隨著越來越近山口,我開始感到緊張。這種緊張通過手掌傳遞到蘇藝秋那邊,她也慢慢緊張了起來,嘴裏默默念著一些話,她在祈禱:天啊,天啊,開開眼,讓我們走出去吧,就算走不出去,給點兒信號讓我們打電話。
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繞過山坳,我想哭出來,但不是難受的哭,而是激動。
因為,因為,我們前方赤然的出現了一間小木屋。
是單間的木屋,真的很小,估計最多二十平米。門外是一條通往外麵的土路,看路上凹凹凸凸,明顯經常走汽車。屋子兩邊堆放著一些木材,全部都被據成四五米長的一段段,路邊還放了一台五顏六色的山地摩托車。
滿滿都是有人的痕跡,我等不及了,拉著蘇藝秋就快速的跑過去。
來到摩托車邊上一眼,是一輛廢棄的摩托車,輪胎都已經爛掉,座包成了螞蟻窩。
衝到木屋門前,我用英語往裏麵喊,沒有應答,敲門,沒反應,推開門,日了狗了,到處都是蜘蛛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