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合了探路的韓國同學,他帶我去屋後的窗戶下麵。那地方有個小洞,能看見屋內的狀況。蘇藝秋坐在左側的角落裏,和我通話的女人蹲在她的跟前,正和她說話。因為人是背對著我,長什麼模樣看不清楚。
四個男人坐在右側的角落打撲克,有兩個的長相能看清楚,有兩個看不清楚。有肉痣的在不在其中不好判斷,反正能看清楚長相的兩個都不是。
等我看了好一會,韓國同學拍拍我,指指我們身後。那有一塊三角形的石頭,十多斤重吧,他用英文告訴我,就用這塊石頭砸窗戶。
我告訴他我懂了,他給了我一個加油的手勢以後,悄悄退出去彙合杜爾尼,我自己留在後麵,偷偷往裏麵瞄。當時和我打電話的女人,她和蘇藝秋並排坐著。終於能看清楚模樣,應該有三十歲的年紀,皮膚偏黑,五官怎麼看怎麼不協調,一個字說,那就是醜。這女人還抽煙,牙齒發黃得厲害,看著就想扇死她。
四個男人還繼續在打牌,他們基本上就沒怎麼動過,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木屋不怎麼幹淨,他們鋪了些布,他們居然有準備了布。點的是蠟燭,很亮,但我四周看,什麼食物和水之類的都沒看到。奇怪這些家夥把人帶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想幹嘛,食物和水都沒有,能呆多久?莫非有人送?不是少了那輛貼滿廣告的麵包車麼?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發寒。
他媽的,如果麵包車要來,尤其是現在或者等會就來,他們人手增加,我們不得死翹翹?
趕緊給杜爾尼打過去,把我想到的情況說一遍,他聽了也蠻緊張,他說他們馬上製造動靜把人引出來。
掛斷電話等著,還不到一分鍾,聽見石頭砸石頭的聲音。我通過小孔看木屋裏麵的狀況,四個男人,包括那個女人都警惕起來。四個男人撒了牌,猛地站起來,女的則打開門往外麵看。他們有手電筒,照著外麵,當時聲音又沒有了。等他們覺得應該是掉石頭,不是有人,剛放鬆下來,聲音卻又響起來。
當時我好緊張,而且好矛盾,我希望他們立刻都出去,又不太希望。如果他們都出去,對我營救蘇藝秋是好,但杜爾尼他們而言,壓力會很大。
女的是老大,她吩咐兩個男的出去看狀況。好消息是,兩個男人的塊頭是最小的兩個。壞消息是,他們手裏有刀,形狀還蠻奇怪,很尖,有好幾個麵。
等著,裏麵的人在等,我亦在等。
時間過得很慢很慢。
我感覺要過去半小時了其實才兩三分鍾,一陣喊聲就在石場裏憑空而起:“有人,有人。”
剛喊完,接著是一聲痛苦的哀嚎。聽見這聲音,木屋裏麵剩餘的人紛紛拿出武器往外麵衝,隨後傳來的是打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