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你幹嘛了？”
“剛開車出了馬路。”
“你開藍牙，不行，你還是停一邊吧！”
“什麼事你說。”
我飛快的說道：“王一茜來了基地參加例會，她來者不善，我自己想過一下，我覺得是衝我而來。”
蘇藝秋那邊沉默，聽不見她說話，能聽見的是一陣微弱的打轉向燈的聲音。她應該是在靠邊，我等著，等聽到轉向燈的聲音消失，我才繼續說話，把我能想到的一切的糟糕都說了出來。
蘇藝秋思索著說道：“我沒法給你意見，你隻能見機行事。”
這女人是點子王，她做的分析一直以來準確率都特別高。不給我分析，不給我出點子，幾個意思？傻了幾秒鍾，我連忙問：“蘇藝秋你想好了這是我們的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我說了是你一個人的事了嗎？”蘇藝秋惱火的說道，“我這邊我趕時間見人，不能遲到，我就快沒時間，你那邊隻能你自己解決。”
“你見誰？”
“一個很重要的人。你這樣吧，抵抗，如果她讓你走，無論如何不要走。你把方依婷留下來，方依婷就是等死，她不會有太大作用，最後這個工廠，訂單都不給我們做。”
“廢話，我不知道？我是問我該怎麼抵抗。”
“她怎麼出招你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能事先想好辦法？癡人說夢。不過有一點我覺得可能性很大，她不會貿貿然下去，她既然下去就肯定有把握，而且有人配合，比如利通。如果真是這樣，你就撕利通，算是打一個迂回戰，你破了利通就等於破了她。”
“不行不行，利通還不能撕，時機不對。”
“還想時機？你都要被弄走了有時間等時機嗎？你要想的是怎樣才能贏，而不是怎麼先不打，等你做好準備工作再打，這樣誰跟你打？”
“哎，來這麼突然，真是窩囊。”
“不窩囊，輸一起輸，沒什麼大不了……”
嘟嘟嘟，電話掛斷，但我心情沒有很沉重，因為蘇藝秋最後對我說的話，算是給了我後路，輸了不怪我。
回頭找到顧童，我把郵箱打開給她下載了一個文件，交代她幾句話才又上樓。
來到會議室門前，我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看誰都不順眼的笑容把門推開，也不關閉，徑直往裏麵走。
裏麵大大的橢圓形會議桌，三麵已經坐了人，右側頂端是王一茜，隔壁方依婷，利通和張國清分兩邊。往下則是什麼主管，經理等等的職位，男女混雜特點鮮明，這個特點是年輕，比一號基地那些主管經理平均年齡低了近十歲。都是利通搞的鬼，因為，九成年輕的都是他弄進來的人。
我坐去另一頭，一個人孤零零。
我剛坐下來，方依婷就說道：“林毅夫你能不能有素質點，進來順手關門有那麼難嗎？”
我不理睬她，我和王一茜對視著，想從她目光裏找出來一絲絲她想幹嘛的跡象，沒找到，她隻是盯著我，死死盯著，目光平靜。
等一個主管去把門關閉她才挪開目光說了一聲開會，然後淡淡對眾人說道：“說一件事，林總和方總是我派下來做改革的，從現在的效果看，似乎廠裏非常抵觸，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心裏的想法勇敢點說出來，我們的規矩是會議室裏麵不記仇，這個規矩沒變。”
我就嗬嗬了，這說話口吻和趙中城一模一樣，這當公司主席是不是都得這樣？還是其實從內心深處講，他們本來就是一類人？我思考間聽見利通先發言說道：“我覺得林總和方總先說吧，他們有分歧，我們這下麵很難做。”
張國清接著說道：“這一點上麵我和利副廠長想法一樣。”
下麵許多經理頓時都在附和，然後突然有個主管說了一句，我和方依婷還打了起來，我當眾狠狠給了方依婷一巴掌。我聽了這話頓時心裏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天啊我和方依婷是演戲的，王一茜不會裝傻把這事當成真的來弄，解雇或者調走我們其中一個吧？如果是這樣，好麻煩，我和方依婷不能在會議室裏麵說出真相，那我們都成什麼人了？過街老鼠妥妥的沒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