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羞愧啊,連拉帶拖把陸可弄上樓,弄回屋裏。
陸可還在哭,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我去把窗戶關嚴密,把電視放開聲音。我坐在邊上幫她拍著背部,我不說話,就用手無聲安慰著她。
斷斷續續哭了六七分鍾,陸可止住,說想喝水,我給她倒了一杯,她一口喝下去,走進房間倒頭就睡。
我被晾在客廳,我好無語,叫醒她和她談談吧,似乎有點扯,她醉醺醺,無法談。我走,這件事當沒發生,我又做不到。我已經試過一次,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麵對喝醉酒嚎啕大哭的她。
權衡左右,我決定留下來,我睡沙發。
次日七點半,我被陸可叫醒,她已經恢複正常,一臉尷尬說道:“林毅夫,對不起!”
我坐起來揉揉眼睛說道:“我覺得你應和整個小區的人道歉,而不是我。”
“為什麼?”陸可看來並非全部記得。
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大哭大叫把人都吵醒了你說為什麼?”
“有嗎?”她坐下來,她已經穿戴好,一副能出門的模樣,“有嗎?”
“有。我上個廁所,你自己想想吧!”
五分鍾後,我洗漱好從廁所出來,陸可說道:“我昨晚說什麼了?”
我搖搖頭說道:“你現在說,你怎麼了?”我坐回去給自己點一根煙提神。
“發神經吧!”
“你不當我朋友,下次別再找我。”
“別啊。”陸可咬牙說道,“我告訴你了,昨天晚上他約我吃飯說了很多話,說家庭說過去,然後過去的點滴被勾起來,想到現在已經沒可能,我心裏很難受。我等了他那麼多年,我完全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過去我們山盟海誓過的怎麼能這樣?他要麼從我生命中消失,永遠不要回來,要麼回來就找我,為什麼是現在的結果?”
從陸可語調聽,她很不甘,很不解,而且有恨。
當然,更多是難受。
我說道:“陸可你比我年長,你應該知道生活不會有十全十美,甚至都不會給你有如意。麵對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不要去拷問不要去不甘,你該放它過去,這就是時機,那麼多年了你不覺得對自己不公平?”
“每天都在等待開花結果,終於等到,花屬於別人,果屬於別人,我很難讓它過去。”
“你現在很糟糕嗎?你是副廠長。”
“我願意用事業去換。”
“交易來的有意義嗎?放手吧,即便不放手都不要再折磨自己。你說你老這樣喝酒,你還一個人去,出了事怎麼辦?我不可能每次都接到你電話跑去找我,我不在深圳怎麼辦?你出了事,我是抽你還是抽我自己?”我越說越氣憤,我真的害怕,我當她是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
陸可沉默。
“喂,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對不起。”
“我不要聽這話。”
“我盡量。”
我從沙發起來:“這還差不多,走吧,吃早餐,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