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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絕念
好像有什麼東西藤蔓般纏繞住了意識,並拉扯著它不斷向下墜落。
視線漸次模糊,眼前的景物幻化成輪廓模糊色調斑駁的色塊,繽紛的色塊交互錯雜,最後歸於一片沉寂的漆黑。五感在漆黑中渙散。
——手術就要開始了吧……
這是殘留在佐助腦海中最後的閃念。
『斑,我決定移植鼬的眼睛。』
『……你終於想要得到它們了啊。過度使用須佐之男,我知道你現在什麼都看不清了……嗯,這倒是個絕佳的時機。』
『盡快給我移植吧。』
『之前你不是一直在拒絕,現在怎麼又突然……?這到底是為什麼?』
『我要以全力擊潰鳴人,然後否定掉他的一切……僅此而已。』
一個複仇者,是沒有“未來”可言的。從他了解到鼬滅族的真相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將在一條充斥著血腥與黑暗的修羅道上喋血前行,漸行漸遠,且永遠都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他要摧毀木葉,他要殺光所有攔在他麵前的人——哪怕是昔日最親密無間的同伴,他要讓那些用鼬的鮮血構築而成的幸福的虛像化為轉瞬即逝的泡影,他要讓他們體會到那種深入骨髓的、永世無以弭平的痛苦——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痛苦。
為此,他需要鼬的眼睛——那雙承載著血與淚、祈禱與罪孽、希冀與絕望的不詳之眼,今後,他會代替鼬看著這個日漸墮落的扭曲的世界,如何一步步走向末路窮途。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比較正經,但是你們懂的——下章就開始崩塌了……嗯。
Chapter1.穿越
不知究竟在黑暗中蟄伏了多久,直到一束微弱的藍光在眼瞼上反複地遊走,才逐漸地喚醒了佐助沉睡的意識。
——手術應該成功了吧……
心裏這樣想著,他的手動了動,下意識地向眼眶周圍移去。
“啊,他快要醒了!”
一個陌生的女聲。
佐助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確定自己從未聽見過這個聲音。
“……!”
他警覺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渾身籠罩在一層淺藍色的光暈裏——當時他還不知道這種光是醫療鬼道的光,隔著光暈,他看見一位披著白色羽織的長發女子。
“你終於醒了,淺川君。”女子淡淡地微笑著,收起距離他身體上方一尺左右的手,籠罩在他身上的藍光瞬時消弭不見,“你的隊長很擔心你……剛入隊的新人,還是不要這麼亂來比較好。那樣的虛,即使是隊長級別,也不是一下就能殺死的。今晚就在我們四番隊暫住一夜吧,明日歸隊之後,記得好好休息。”
……
很多天以後,佐助仍然無法接受這個聽起來有些荒唐的事實——本該進行移植手術的他,從昏睡中醒來之後,非但沒有得到鼬的眼睛,連自己原有的寫輪眼、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都不複存在了。他所在這個世界,沒有忍者,沒有忍術,更沒有血繼限界。
秋高氣爽,晨光熹微,窗外鳥鳴啁啾,難得的好天氣。
窩在被子裏的佐助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枕頭裏猶豫了一小會兒,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下了床。簡單地洗漱完畢後,他站在鏡前開始更衣。
他的膚色本就偏白,換上類似於劍道服一樣的黑色和裝後,襯得鏡子裏的那張臉越發俊秀白皙。他蹙著眉,整理了一下領口,轉身摘下掛在牆壁上的刀——那一是把細長的日本刀,純黑的刀鞘上鍍著血紅色的絲狀條紋,刀柄亦為純黑。他握著刀看了看,黑瞳裏透出些淡漠而無奈的神色。他將刀懸於腰間,推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