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心神,緩緩向他走了幾步,問道“落言,你這麼晚來尋我,必是有要事,是什麼?”
落言聽了這話抬著頭癡癡的看著我,過了好一陣才露出一個極是艱難的笑,喃喃道“叨擾了,臣今日本有事同八皇子相商,不曾竟想壞了八皇子的興致,告辭”
“落言”我心中甚是焦急,急忙叫住他“不……”話方出口我便猛的住了口,我如何解釋?他眼瞧著我將蒼紫抱在懷裏,此刻我再如何同他解釋?
“八皇子,天晚了,莫要佳人侯著,臣,告退”他看著我雖是頓了頓卻仍轉過身去,隻回我這麼一句,便邁步要走。
“落言”我見他果真要走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來尋我必是有要事,何事?”
“若方才是要事,那此刻便已是無關緊要”他冷哼一聲卻不曾回頭,任由我拉著他的手,寒聲說道。
他如此淡漠倒要我一時難以反應,也不去細想他所謂究竟何事,隻想著多留他一陣,道“許久不見,同我去坐坐如何?”
“八皇子,你已有佳人伴著,是何苦再擾了臣!”落言他終是回過頭來,卻隻奮力甩開我的手,惡狠狠的說道。
“我……”我從未見過他眼中有如此沉重的恨意,心中隱隱作痛,再無法抬手拉住他。在他心中,我怕早已是個荒淫無道的王子,如此之人,如何能同他在一處,如何能再同他把酒言歡。
“告辭”
我看著他決然的背影長歎一聲緩緩走回府中,卻在那影壁之下猶豫再三,終還是出了門向落言離開的方向匆匆跟去。
我放不下。
雖再不能多說其他,我卻仍想跟著他,即便不能同他再說些其他,但隻消這麼看著,也好。
我看著他一路向前,漸漸就心生出幾分異樣來,他並未回府,而是入了一間酒肆之中。看來他心中亦不暢快,竟已至要在此處買酒消愁的地步。
我見他坐定要酒,正要上前,卻見那酒肆深處款款走出一身著淺粉長裙的女子,那女子徑直走向落言,坐在他身旁。
燭火不住搖曳,我好一陣才看清,那身著粉衣的女子,竟是鳳林城的丫鬟,銀杏。
“你可同他提及?”銀杏取過酒壺為落言斟酒,問道。
落言接過酒杯,並未答話,隻輕緩的搖了搖頭,接著長歎一聲,便將那酒杯沉沉的放回桌上。
“無妨”銀杏伸出手去,覆在落言握著酒杯的手上,衝落言淺淺一笑道“無妨,來日方長,還有的是時機同他去說,莫要急躁”
我看著她始終不曾移開的手,看著他二人之間流轉的那份溫情,冷哼一聲快步回府。
哦,原他尋我竟是為此事。
也是,他碧落公子也是皇城之中數一數二的王公貴族,他爹自然是想著為他尋另一個貴胄家的女子,門當戶對也是理所應當。
銀杏縱果真同他有情又如何,一個丫鬟如何進的了他蘇家大門。
他來尋我,想必也不過是要我替他為這女子尋一個身份,一個可以入他家門的身份。
我果真癡傻,當他方才那一時之情是為了我,是因我方才同蒼紫的親昵,原是為這女子。嗬,好一個蘇落言,好一個癡傻的水其容。
怪不得誰,終究落言並非斷袖。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還有點事在忙,盡量抽時間更新……能寫,不一定能打出來,何況我連寫的時間都沒有,每個字都是用手機的草稿夾堆出來的……我絕對不棄坑,隻是真的沒時間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