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傭兵團,此時,尚存的傭兵們在恩多法的帶領下正進行著駐地重建工作,今天已經是遭到黑暗狂獸人襲擊後的第三天。
而我,此刻獨坐在幽穀上方的懸崖上,默默看著山下的人頭點點,一時間竟是出了神。
“德明,你有什麼心事?”心底,一道聲音傳來,那是希爾瓦娜斯的關切,她在卡牌力量恢複之後便又能與我談話了。
“哎,怎麼召喚你的時候你不能和我交流呢?要是你能按照我的意思自主控製力量那就太好了,你還是不準備回答嗎?”被她打斷了思緒,我又向她詢問道,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才行啊。
希爾瓦娜斯發出淡淡的一笑,如同複讀機一樣再次給了我答複:“嗬,等你有了強大的實力之後你自然便知道了,現在告訴你還太早,不過讓你獨自鬱悶罷了。”
得,有一個太人性化的卡牌有時也會讓人頭疼啊,起碼女王隨時都會不給我麵子。
“唉。”我歎了口氣,看著隻剩一片輪廓的白月出神,許久,才對女王道:“我其實是搞不懂,這種戰鬥究竟是為了什麼,那些惡魔,是什麼理由驅使它們一定要毀滅這裏呢?命運,又為什麼選擇了我做這個救世主?有時候想一想,真是迷茫…”
雖然女王沒有了輪回之前的記憶,但聽了我轉述自薩爾的話,她也開始接受了效命於我的事實,雖然在魔獸中她可能有著種種執念,但她多少也知道,那些過往已經與如今成為一張卡牌的她無關了。
在希爾瓦娜斯心裏,我所背負的使命也許已經超過了她對自由的向往,既然有著薩爾的指引,那對於效忠於我的事情她也似乎沒有了以前的方案。
所以此刻看到如此沮喪的我,她不悅的開了腔:“哼,德明,雖然我不知道你除了和傳說卡牌的契約還有什麼別的優勢,但既然那位大人都認定了你,那你一定就是拯救這個世界的最佳人選了,他從來不會出錯。”
訓斥著我,女王繼續道:“雖然我如今沒有那個世界的諸多執念,但我相信每個傳說中的人物們也不會那麼輕易效命於人,既然你曾經做到了,那你現在也應該能得到他們的效忠,變強下去吧,德明,隻要能夠變強,那又有什麼需要埋怨的呢?”
聽完女王的大道理,我不由撇了撇嘴,以前的希爾瓦娜斯為了複仇可以說是不擇手段,如今她身上依然有這樣的本性,有些觀念我們是不可能相容的。
“嗬嗬,希爾瓦娜斯,或許在某些方麵我們的想法還存在著分歧,而我確實是對這種使命充滿抗拒啊。”我說著,拾起手邊的一顆石子扔下山穀,看著那些傭兵辛苦的進行著白月的重建,我繼續輕歎道:“你看,這些無辜的人,因為惡魔的殺戮,他們失去了家園,如果這種事情反複發生在我身邊,我又如何承受呢?其實所謂的救世命運,至多隻是一個殘酷的玩笑,這麼說你明白嗎?”
說到這裏,我又回憶起了森明那張哭泣的無助麵龐,那種愧疚感,也許會伴隨我一生。
“我不是政客,不懂什麼大仁大義的道理,如果沒有人與我性命相托,我寧願單槍匹馬去阻止這些惡魔,也許今後的失敗還是注定,但老實說,如果不是背上了這種使命,我真的會有多遠逃多遠啊,我可是很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