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因腿傷了,便走得極慢,一步步拖到門邊,卻又說道:“那村夫是個蠢人,若是不合你意,隻管回京,朕……”說到這裏,便不作聲,伸手拉開門,對在外侯著的侍衛人等道:“回宮!”
羅新城呆呆看著他背影上了車,大隊侍衛人馬,呼喝一聲,頓時去了,四郎自灶下出來,見趙昀車駕已經走了,隻羅新城呆呆坐在那裏,忙過來道:“他說什麼?怎麼又走了?”
羅新城望著四郎,伸手攬住四郎頭頸輕聲道:“四郎,他放咱們走了,連姐姐與湘兒,也一並放了……四郎……但得我不死,咱們……咱們……”說道這裏,熱淚滾滾而下,死死地抱住四郎,四郎明白過來,張臂抱住他道:“如此,咱們快走,去胡地,治好你的傷,快活渡日!”
羅新城便含淚點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正在開心,突然聽得一人在門外嚷道:“賊配軍,如今裏正來,要拿你去見官,你快出來!”四郎吃了一驚,回頭看時,卻是那吳小二,帶了本村裏正站在門首,那裏正與四郎是相熟的,陪笑道:“四郎,好些時日不見……這這小二來報……你…………”
他說得結結巴巴,不成句子,四郎便笑道:“哥哥不由煩惱,燕四這就走人,走了人,便不與你相幹,你自從沒見過燕四,燕四也從沒回來過這裏。”
那裏正正在那犯難,拿燕四吧又沒這本事,不拿吧,無故走了通緝要犯,卻不知如何交待,聽得這話不由大喜,道:“還是四郎明理,既如此,且先去,少時來看,不去時休怪無情。”
四郎道:“好說好說,少待片時,鄙親有些小恙,用過飯便走,少時隻管來看。”
那裏正連忙點頭答應,便轉身要走。
吳小二站在一邊聽到這時方明白過來,因跳腳道:“這裏正好不曉事,我特來報官,你如何不緝拿人犯,反倒與他相勾連?”
四郎便自懷裏摸出銀兩來道:“小二哥,這些銀兩將去打酒,這屋子我即刻打掃幹淨,少時便走,卻休著急。”
說著又唱了個大諾,這番前倨後恭,將吳小二弄得一頭霧水,其實也怕他拳頭厲害,這陣又得了銀子,又得他陪些好話,便收了銀兩,幾幾咕咕地與那裏正一起去了。
四郎便轉回來,笑眯眯看了羅新城,摸了摸他的手,因道:“這手好涼,先生說你受不得寒,咱們進屋去。”
說著要抱他起來,羅新城便道:“就在這裏,我喜歡這院子。”
四郎道:“那可不成,要聽先生的。”
說著不管不顧,將他抱起來,送入床上,又去翻箱倒櫃拽出幾條被來,統統給他蓋上,將羅新城堆成了棉花垛,又跑去外頭搬進火盆,一時間屋裏頓時暖和起來,羅新城便道:“你想捂死我?”
四郎隻是不理他,調開桌椅,去灶間捧了飯出來,先將藥兌給他吃了,這才捧了飯,一點點喂他,兩人互相看著,四郎便隻是笑得燦爛,羅新城覺得好笑,卻又有些心酸,想想這一年多的遭際,真個感慨萬千,實想不到趙昀就這便去了,自己與四郎就此平安,若真如先生所說,此病還有可治,人生可就真的再無遺憾了。
正在那裏彼此歡喜,突然聽得院門被人砸得響,不由都是一怔,隻聽得外頭一個尖細的嗓門道:“燕四,開門!”
羅新城臉色一變,那分明是趙昀身邊的內侍黃公公的聲音,難道趙昀改了主意,去而複返,卻是為何?一時間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兒驚慌起來。
正在那裏彼此歡喜,突然聽得院門被人砸得響,不由都是一怔,隻聽得外頭一個尖細的嗓門道:“燕四,開門!”
羅新城臉色一變,那分明是趙昀身邊的內侍黃公公的聲音,難道趙昀改了主意,去而複返,卻是為何?一時間兩人麵麵相覷,都有些兒驚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