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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S]冷靜與熱情之間1

Zoro已經觀察Sanji很長時間。

雖然不知道同在一艘船上各自喜好都無比清楚有什麽好觀察的,可Zoro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目光,隻要金發廚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的眼睛就會不自覺地瞟過去。

如果稱之為「興趣」,那未免也太膚淺。Zoro對刀也有著濃厚的興趣,怎麽從來不見他盯著自己的三把刀仔細看?

噢,對了,除了在擦刀的時候。

說起擦刀,不得不提到一件事。最近他和廚子的打架次數不見少,隻是廚子的鞋底似乎越來越髒,Zoro與他打架過後,刀上總會沾滿泥土青草什麽的。這就很奇怪了,終日踏在光滑幹淨的船板上(Nami有每天遣人打掃),何來這些陸地上才有的東西?

雖然他們在這片港口的山岩疊嶂中停泊了幾天,不過Nami的意思是食物足夠東西不缺,存滿記錄指針就離開。

因為島上有海軍,為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所以選擇眼不見心為淨。反正這座島的出現就在意料之外,地圖並沒有標注它。

隻有兩個原因,要不就是麵積太小忽略不計,要不就是受海軍或者更大一點──比如說世界政府的保護。

顯然屬於後者。

Zoro站在甲板一直盯著燈火通明的島嶼,小鎮歡鬧的氛圍隨著空氣散播過來。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如何讓別人以為他在觀察小島而不是在觀察Sanji。

這不符合未來大劍豪的作風,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不過在他大劍豪的意象裏,顯然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是船上這個金發廚子。

這不,剛吃過晚飯,Sanji便重新鑽入廚房。憑借劍士敏銳的直覺,這種看東看西四周環顧的前奏一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果不其然,自從把前來偷食的Luffy從門口踢出去後,那扇木製廚房門就沒有再開啟過。Zoro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隻知道在自己將要站成石雕之前門突然打開,廚房內橘黃色的光垂落在地板上。他迅速閃進一個陰暗的角落,看見廚子提著一個籃子,照樣左右環顧,然後──

「噗通」,高高濺起的水花被夜晚呼嘯的海風遮蓋了聲音,Zoro急忙把著船欄向下看去,Sanji居然跳入海裏,朝岸邊遊去!

終於可以解釋為什麽廚子這幾天總是頻繁地更換襯衫了。

Zoro也不知是受什麽力量驅使,居然攀上船欄跟著跳下去。夜晚的海水冰冷刺骨,刹那間把船上融合的熱氣全數驅散。劍士卻不顧這些,與廚子小心地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神不知鬼不覺地隨在他的身後。

幸虧廚子的發色耀眼,即使黑夜中依然清晰可辨,要不那一套深黑西服還真是會一不小心就跟丟了。Zoro循著那抹燦金一直向前遊去,直到腳底觸碰堅硬的砂石才站起身。水剛過腰,後方拍來的浪花撞擊背脊淡淡的疼,隻是現在什麽都無法分散劍士集中在廚子身上的注意力。

Sanji跨上海灘,甩了甩頭發扯掉濕淋淋的領帶,點燃一支煙似乎想要取暖,然後他四處看了一圈,抬腳繼續向前走去。

Zoro跟隨他曲裏拐彎地穿越大道小巷最後來到山林,這讓他懷疑Sanji是不是知道被他跟蹤故意耍他,很快他就打消這一想法。他看見金發男人拐進一個小山後麵,Zoro停頓片刻,確認金發男人走遠才閃出身來,發現前方竟然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從山洞裏隱約傳來廚子低沈的聲音,被四麵的山壁撞出破碎的回音。

「感覺怎麽樣?」

Zoro皺起眉頭,他從來沒有聽過Sanji這麽柔和的語氣,好像生怕粗暴會不小心傷害眼前的人,雖然他根本並不清楚山洞裏住著何人。

應該是女人吧,能讓這個暴力廚師如此溫柔地對待。

很快,這一猜測又被否認。

對方是男人,是個很了不得的男人,是白胡子海賊團第二隊隊長,是自家船上那個白癡船長的哥哥,是那個臉上長著雀斑笑起來很隨和的男人。

是Ace。

Ace說:「謝謝你,這麽費力地趕來給我送食物。」

「哪有。」廚子的聲音從山洞裏飄出,鑽入Zoro的耳朵,「隻有按時吃飯才有助於傷口愈合,這幾天你就安心養傷吧,我會定時送飯過來的。」

興許是廚子從未用這種口吻與自己說過話,Zoro心頭泛上一股酸味。他無法再在這裏停留一秒去傾聽那個白癡廚子與Ace的溫柔對白,就連想要探索事情起因經過的興趣也都消失殆盡,他微不可聞地冷哼一聲,離開那個讓他變得危險起來的是非之地。

劍士錯估了自己的能力,沒有廚子的帶領,他根本不可能短時間走出這個錯綜複雜的山林。

等到在島上繞了無數圈終於趕巧一頭撞出來時,月亮已經掛上半山腰。這證明現在已入深夜,連這個熱鬧的小鎮都燈光盡熄,目及之處是無盡的黑暗。大海像一塊冰冷質感堅硬的黑色金屬,反著奇異的寒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