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

"算了,"維真搖搖頭,"不會有幸福,快則一年,遲則三年,一定分手。"

"何以悲觀。"

"兩人性格都多疑、優柔、怯弱,纏在一起,必定累死,因為沒有結合,才叫人遺憾而已。"

"我要叫岱宇問甄家討還那筆債。"

維真笑,"那得同文誌兄先商量,現在他管她的財政。"

乃意納罕,"他為什麼還不動手?"

維真說:"人人都有私心。"

是了,他怕女朋友不再倚賴他。

乃意喃喃說:"我隻希望岱宇快樂。"

維真笑笑:"快樂是至深奧的學問。"

乃意不以為然,"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我自問十分快活,我絕不讓煩惱困擾我超過半天,即使想到乃忠有一天會成為大教授而我隻是報尾巴作者,亦不會難過至死。"乃意伸手拉拉自己麵頰,"我勝在老皮老臉,厚皮厚肉。"

維真緊緊握住她的手。

四年後。

一待乃意畢業,維真就向她求婚。

任太太一疊聲眉開眼笑的好好好,毫不掩飾求之不得,如釋重負之情。

乃意搖搖頭,難怪女大不中留,實在是不能留。

乃意此際已經薄有文名,靠稿酬已可穿美服遊歐陸,可惜沒有節蓄,維真不鼓勵她儲錢,免乃意過分獨立。

最令她失望,或是不失望的,是任乃忠這小子,從來沒有人那麼小就立誌,且一路毫不鬆懈跟到底。

誰在小學六年級作文堂沒有寫過"我要做一個消防員"或是"我要做一個清道夫"之類的願望,隻要工作有意義,能為人民服務,收入菲薄,生活清苦,在所不計,暑假一過,立刻拋在腦後。

由此可知任乃忠有異常兒。

他跳過兩次班,考入大學,準備一鼓作氣在六年之內修完博士課程。

父母認為他遊刃有餘。

乃意卻閑閑地說:"保不定在讀碩士當兒看中哪個女生,從此把學業荒廢。"

任太太臉色都變了。

仍然偏心,巴不得將乃意送出去,但是乃忠,乃忠是另外一回事。

乃意心安理得嫁到區家去。

人長大了,漸漸分心,工作又忙,乃意與岱宇隻間歇見麵。

此刻的淩岱宇又是另外一種麵貌,長發剪短了貼在鬢角,比較喜歡顏色衣服,不變的是仍愛訴苦與抱怨,還有,一進場,照樣吸引眾人眼光。

一坐下她就說:"同韋文誌分手,似是不可避免之事。"語氣有點遺憾。

對這等稀疏尋常之感情事宜,乃意不感興趣,不予置評。

"日久生厭,這話真的不會錯,"岱宇輕輕籲出一口氣,"誰會同誰一輩子。"

"呸!我同維真三輩子不嫌多。"

"對不起對不起,請恕罪請恕罪,"岱宇用手托著腮,"不過,感情生活如此古板,怎麼寫浪漫的愛情小說?難為你讀者還真不少。"

乃意"嗤"一聲笑出來,"事事要現身說法,親身經曆,那還了得。"

"你沒有感受呀,怎麼形容?"

"看你們折騰淘澄,亦如同身受。"

"差遠嘍。"

"那麼下一個故事你來寫。"

岱宇以雙臂作枕,悠悠然說:"還能寫出來,就不算切膚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