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從天空照射到了廳堂中,塵埃在光柱中浮沉,鳥兒的蹄鳴聲從窗外傳來進來,湖麵上的波光粼粼,這是一間建造在湖麵上的小屋。
這本該是一個極為寧靜安詳的上午,但是廳堂中的氣氛,卻顯得無比的壓抑。
若是七大使者在此,一定會嚇得跪拜在地上,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大護法如此的安靜靜,其憤怒不語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臉上。
羅雲浩就這樣跪在了地上,渾身不斷的顫抖,在大廳之中,隻有他和大護法兩個人。他臉上充滿了震驚與思索,眼前站定了一個須發皤白的獨臂老者,眼射駭人煞光,如兩道利電,照定自己。
羅雲浩皺眉沉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他因為他所帶回來的消息,會給他帶來莫大的獎賞,但是換來的,卻是大護法的一張臭臉。
大護法就這樣盯著羅雲浩,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仿佛覺得十分有趣的樣子。
“你是一個蠢貨。”過了許久之後,大護法平靜的說道,其聲音已經冷靜到讓人覺得眼前這個人,絲毫不存在。
聽到了大護法的話,羅雲浩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小心翼翼的問道,“小的不明白!”他已經把‘獸之大帝’被驚動的消息,告訴了大護法,那種獨特的威壓,一定是來自於‘獸之大帝’,才會隔了那麼遠,還能讓人如此的震撼。可是他卻不知道,大護法究竟在生什麼氣。
“你真的是一個蠢貨。”大護法再重複了一次,看著跪拜在地的羅雲浩,不禁想起了已經死去的刀影,即使刀影的境界沒有羅雲浩高,但是心性,以及辦事的能力,卻遠遠大於跪在自己麵前的這個蠢貨,不禁壞了自己的大事,還讓自己的把柄落在了敵人的手裏,他甚至一怒之下,想要殺死眼前的這個蠢貨來換取心中怒火的平靜,但是考慮了許久之後,他沒有這麼做。
他在魔殿中並不能一手遮天,即使他是魔殿的大護法,可是在他上頭,除了魔殿殿主與福殿主之外,還有三個長老,這次的事情,沒有經過任何的傷害,隻不過他想報在‘血楓林’中被無魔區侮辱一仇,如果讓魔殿的殿主知道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又該如何解釋。
可是他的憤怒,並不是來源於這裏,而是自己在刀影死後,培養的第二個棋子,卻是如此的蠢,蠢得令人發指,蠢到讓自己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師傅……”羅雲浩猛地抬起了頭,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值得大護法如此的生氣。
“我問你,你是不是感受到了‘獸之大帝’的氣息?”大護法想了許久,說道,他現在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憤怒,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自己選擇的蠢貨,就也應該教到底吧。雖說羅雲浩不如刀影的天賦高,但是還是一個肯努力的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羅雲浩點了點頭,他十分的確定,但是自己感受到的,就是‘獸之大帝’的氣息,那種恐懼,深入了心裏,即使到了現在,他回想起來,依舊一股後怕。
廳堂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大護法重重的吐出了一個濁氣來,繼續道,“我可曾與你說過,‘獸之大帝’如果被驚動了,肯定會大肆的進攻魔域?”所有的事情都是鋪墊,唯有讓‘獸之大帝’進攻魔域,到時候,他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把所有事情的罪過,都推到了白言的身上,而這樣,無魔區就重新被孤立,他們一直作為主戰派的魔殿,也會得到魔域眾魔王的支持,而等待著他的,將是魔殿殿主的讚賞。看著羅雲浩疑惑的表情,大護法有些恨鐵不成鋼,繼續說道,“那現在呢?”
羅雲浩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直接就站起了身子,對呀,那現在呢?既然‘獸之大帝’被激怒了,那為什麼沒有進攻魔域?他明白了,白言可能沒有死,而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讓‘獸之大帝’的怒火平息了。
場中靜了一靜,大護法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一副頹唐的樣子,坐在了大椅上,也許是他想錯的,小瞧了白言,或者是哪個來曆成迷的簡刑,身上有能讓那群‘獸之大帝’平息的東西,而這一切,導致了他計劃的失敗。
“那現在……”羅雲浩試探性的問道。
“退下吧。退下吧。計劃不成功,那就在賽場上見真章吧。希望這一次,你不要讓我失望。”大護法歎息道。
羅雲浩點了點頭,但是那淡淡的眼光射過來,覺得臉上是潑了一盆冷水,他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他心裏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大護法已經對自己徹底失望了,他在這次的比試中,是不可能奪得桂冠,勝利者,早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