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氹市係熱帶雨林氣候,中心城區四周分布著成片的原始叢林,高大多枝葉的樹木和密密層層的藤蘿交織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青紗帳”,非常適合人民群眾開展遊擊戰爭,隨便找個地方一躲,就很難被發現。但行走在其中要非常小心,隨時都可能掉進沼澤地,還可能被毒蛇等生物攻擊。因為我喝過麥阿赫教的“聖水”,因此不懼毒蛇,但是難保不會遭遇毒蚊、豹子等家夥。有些地方還有毒瘴,據說聞一下頭暈,聞兩下昏倒,聞三下掛掉。
麵對如此惡劣的自然條件,我們隻能在這鬼地方住一宿了。於是我抱著她到處找“物香梧桐”。“物香梧桐”並非梧桐樹,而是一種主幹粗壯的大樹,係黃羊國所獨有。每棵樹的中部都有天然形成的樹洞,二十年以上樹齡的樹洞通常有四五平米大小,睡兩三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
它分泌的樹蠟清香酸甜,不但能充饑,還能防蚊蟲,所以住在樹洞中,既安靜又有食物。但是,樹蠟不能多吃,否則身上會起紅斑。樹枝與樹幹的交合處還長有拳擊手套大小的樹瘤,裏麵貯藏著大約一碗清水,摘下來用銳器割開之後可直接飲用。一棵大樹長著幾百個這樣的樹瘤,被摘後半個月之內又再長出,並貯滿清水。
上帝實在是眷顧我們,我很快就找到了一株粗大的“物香梧桐”,其樹幹上有一個鐵鍋大小的洞口,距地麵大約四米左右。我把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她平放在地上,然後爬進洞裏看看是否適宜居住。
借著手電筒發出的光亮,我看到樹洞呈球形,直徑約兩米半,幹燥清爽,妙的是裏麵還有一床舊棉被,可能是有人曾在此住過,不過上麵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住客應該離開很久了。我把棉被拿到洞外抖幹淨,然後鋪好,這才下到地麵,用藤條把她綁到我身上,背著她爬進了樹洞,把她放在棉被上。然後用清水洗了洗她的傷口,又扒開她的嘴巴喂了一些清水和樹蠟。
她吃喝了一些東西之後,臉上漸漸有了光澤,呼吸也變得均勻,慢慢躺在棉被上睡著了。
我看她衣裙上滿是血汙,恐滋生細菌感染其傷口,就給她脫下來,拿到樹下的溪水中搓洗了一下,晾在洞口的樹枝上。她的內衣褲其實也挺髒,但我不敢脫了拿去洗,這事兒一旦傳到馬宏琪耳中,就成了這王八蛋克扣我線人費的理由。
我拿出手機,本來隻是想看看時間,沒想到居然還有微弱的信號,不由得大喜過望,當即把文件“cou”上麵的內容用照相機拍下來,發到舒音的電子郵箱,算是完成任務了。然後把文件撕得粉碎,塞進一個裝滿清水的樹瘤裏麵,遠遠扔到草叢裏。
時間已是晚上十點,也許是因為白天睡多了,也許是因為眼前躺著一個僅著內衣的美貌少婦,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就坐在樹洞中拿起手機記錄今晚發生的事兒,寫完之後上傳到自己的電子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