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帶套間的病房裏,我見到了自己的新老板:一個年近四十歲、濃妝豔抹的女人,上身套著寬大的T恤,下身穿著寬鬆的黑色毛邊短裙,露著白花花的大腿,腿上有很多塊青色淤痕,正和一個花枝招展、上年紀的貴婦以及兩個男護士打麻將。新老板用眼角瞟了我一下,問Takala:“塔姐(指的是Takala),這就是你說的那人?”
Takala說,是的。
新老板嗬嗬笑道:“怎麼沒幾根毛啊?挺好,我就喜歡頭發少的。塔姐推薦的人一定沒錯,我要了,先到我那兒參加一個月的培訓班,然後去黃羊國上崗。”
頭發少也能得到新老板的讚許,我心裏老美了。
後來才知道由於新老板從小就喜歡養毛少的法國鬥牛犬,久而久之也討厭男人身上毛太多。
新老板扔給我一張名片,說:“聯係上麵的人,他會告訴你怎麼做。”
由於太激動,沒接住名片,飄落在地,趕忙拾起來,珍重揣好。
Takala衝我點點頭:“今後的路自己走,祝你好運。”
我感激地點點頭,匆匆告辭離開,真擔心她突然提出來讓我陪她去台灣見父母。
在前廳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鮑菊穿著一身休閑運動裝朝我走過來,這才是最適合他的裝扮。
我問鮑菊這兒的工資待遇肯定不錯吧,要不你跟單位領導說說,讓我也來這兒上班吧?
鮑菊笑了:“在這裏上班身高得達到一米八,但不能超過一米九五,長相要帥氣幹淨,還得進行嚴格的體能測試,你一項標準都不符合,兄弟幫不了你。”
我炫耀著手中的名片:“兄弟隻是和你開個玩笑,我名花有主了。”
鮑菊說,你那個主兒確實很牛,這裏說話不方便,回家再和你聊她。
他開車載我回家。其住處離診所不是太遠,還是挺高端的一個小區,一百二十平的房子,裝修別致。
羨慕嫉妒恨!我忍不住開罵:“你才來北京幾天,就混上這麼好的車子,這麼大的房子!老實交代,是不是陪那群老女人睡覺了?”
他對我也不隱瞞:“我們男護士是有職業道德的,但天天近距離接觸那幫富婆,人家幾萬塊錢往你麵前‘啪嗒’一甩,換了誰也抗拒不了誘惑啊。”
我想想也是,要是有富婆往我臉上摔幾萬塊,退一步,就算是幾千塊吧,我也抵抗不住啊。長得帥真的能當飯吃啊!
有沒有富婆會喜歡像我這樣禿頭頂、長相老氣,運動神經又差的爺們?富婆、富婆你在哪裏?你是否聽到一個禿頭頂男人發自內心的呼喚?
吃不到葡萄,我就得說葡萄酸:“你得小心點,那幫女人挺亂的,十之八、九患有各種艾滋病、各種性病、各種梅毒,各種陰-道-炎!”
他一臉的不屑:“艸,你以為老子幹淨啊!”
我想想也對,這哥們大學時就常和各色男人出去開房,說不定早就染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