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能自拔,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梅長歌說的擲地有聲,絲毫不容他人質疑。
“若是父親再不想想辦法,他日梅家祠堂之上,恐將再無梅家二房立身之處。”
梅長歌說話,不留丁點情麵,直戳梅思遠心中最痛的那一塊軟肉。
梅思遠一生爭強好勝,自己生的比大哥晚了幾年,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所以便想在下一代的身上找補回來。
為此事事爭先,唯恐落於人後。
偏生自家兒子,是個極豁達的性子,再加上年少時生了一場大病,差點見了閻王爺,總覺得人生苦短,何必蹉跎,不如自己吃好喝好,及時行樂,方才是要緊事。
對科考做官,那是半點興致也無,這可真是讓梅思遠傷透了腦筋。
打也打不得,罵又罵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將滿腔怒火,憋進肚子裏,任由它們一天天的膨脹。
“我不是你的父親。”梅思遠臉色通紅,好不容易,從牙齒縫中,擠出這樣一句話來。
梅長歌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冷言說道,“尋常我也不願稱你為父,眼下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你多擔待一些。”
梅長歌說話,向來隨性,橫豎今兒不是來求梅思遠大發慈悲的,倒不如由著自己的性子,亂說一氣,開解下長久以來,積壓在心頭的煩悶複雜情緒。
第三章 察言觀色
此秦朝非彼秦朝,本文中所用官製和地圖,均為作者君,參考唐朝製度後所設,細節因情節需要,而有所改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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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聽梅思遠提起了事情的經過,梅長歌便迅速收斂了心神,進入了“戰鬥”狀態。
“可我還是不明白,父親為何這般肯定,尚書令大人確實已經死了,而不是別人的玩笑之詞?”
“我不能去找府上的那位醫師,因為我無法解釋,我匆忙歸家的原因。這會讓人將父親的死,和我在一起,我隻能帶上葉缺。他是我的屬下,出身貧寒,與梅府中人全無交集,也隻有他,才能第一時間,斷定父親的死因,查明真相。”
“當時我的內心很忐忑,我感到非常不安,我總覺得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但又不敢相信,早上離家時還好端端的父親,竟然已經與世長辭了。於是,我當下決定,立即回府查看,以確定真假。”
“今日午後,我照例在府衙中處理公事,沒想到突然收到了一張不知何時夾在奏折中的字條。上麵說,父親已死,讓我早做打算。”梅思遠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看的出來,他正在努力還原事情的整個經過。
沒頭沒腦的,梅思遠開始向著梅長歌,說起了今日早些時候的遭遇。
想到長樂,梅思遠不禁心神有些動蕩,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怨恨是有的,可感情也是有的。此番再看梅長歌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心中倒也有些淡淡的歉疚。
說她天生喜靜,眉眼長開後像極了長樂,脾氣秉性也有幾分相似,現下看來,果真所言非虛。
自長樂死後這麽多年,梅思遠從未踏入幽蘭院一步,隻從下人口中,隱隱約約的,聽過一些關於梅長歌的消息。
況且那一年,京都亂成那個樣子,世家首當其沖,誰又敢說,自家的妻女,都平安無事的避過了那場動亂,大家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天下太平罷了。
梅思遠對長樂公主,還是很有幾分感情的,這一點,從他對梅知本的態度上,便能窺見一斑。如果不是因為,當年長樂執意生下梅長歌,他其實對那件事,並不是很在意。
梅長歌在揣摩人心一道,向來頗有見地,此刻牛刀小試,就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
“我在梅府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若是還學不會察言觀色,那恐怕是活不到今時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