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致遠跟阿天奇跡般的死裏逃生,我激動的一時半會不知道該說什麼。
阿天拍打著手上上沾染的黑色粘液說:“不知道這玩意兒有毒沒有。”
蛋清說:“毒是肯定會有的,但不是毒腺裏的毒液,毒性不會太大。安全起見,還是讓老段給你拿些消毒液洗洗。”
蛋清說完,我心裏頓時浮起一種異樣的感覺,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仔細一想,不禁喊出來:“老段呢?怎麼一直沒見人!”
我們幾個的目光一起望向老九,因為老段跟他住在一個帳篷裏。老九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老段說守會夜,一直沒回帳篷。”
我腦袋裏‘嗡’的一聲,剛才我們光顧著逃命,少了一個人竟然誰都沒有察覺到。
致遠說:“我半夜裏讓尿憋醒了,聽到外麵窸窸窣窣的聲音,出去一看就發現我們幾個給這些東西盯上了。我是第一個出帳篷的,那時候外麵就沒老段的人影。”
其他人也有些慌,這種情況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老段發覺蜈蚣群襲營,自己先行逃脫,二是老段已遭遇不測。以我打小對老段的了解,他絕做不出拋棄戰友的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老段已經葬身蜈蚣腹中了。
想到這裏我兩腿有些發軟,腦中一陣眩暈。自打父親失蹤之後,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教育上,老段對我照顧的都是無微不至,甚至在為人處事方麵老段對我都有啟蒙的作用,從某種意義上說,老段已經是我的親人了。
致遠跟蛋清都知道我跟老段的關係,一見我麵色不對,馬上開導說:“段叔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
我大腦裏一片空白,眾人勸解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忽然蛋清一隻手重重拍在我的肩膀上,麵色泛紅說:“還有一種可能性!”
我心裏一動,問:“什麼?”
蛋清說:“從剛才蜈蚣群有組織有紀律的行動來看,它們應該有一個共同居住的老窩,如果老段遇害,不可能吃到骨頭都不剩。那很可能就是蜈蚣群偷襲了老段之後,用毒液將老段麻醉,然後拖回老窩藏起來了,像這種大型穴居的冷血動物,一般都有貯食的習性。”
我心裏仍有些嘀咕:“如果被蜈蚣注了毒素,還有沒有活命的可能?”
蛋清眉頭微縮,分析起來:“既然蜈蚣群想藏食,必然不會是一兩天的事情,如果馬上把獵物毒死,獵物肯定會變質。蜈蚣也不傻,他們下毒不會太重。而且我們對於這些的蜈蚣的毒性都不了解,說它們是劇毒,都是我們一廂情願的事,在這樣的深山老林裏,物種的變異很大,這種體型的蜈蚣天敵不會太多,毒腺很可能退化,沒準它們的毒隻具有麻醉效果。”
聽了蛋清的分析,我心裏豁然開朗,有希望就好,人最怕沒了希望。
致遠一臉埋怨,說:“你小子現在分析的頭頭是道,剛才怎麼不說?我要不是顧忌它們的毒性,早就跟那些雜碎們來個貼身肉搏戰了。”
老九從帳篷裏翻出幾個鐵皮手電筒,分發給我們說:“事不宜遲,我們幾個分頭去找,能盛下這麼大東西的洞肯定小不了。”
我們七個分成三個小組,準備沿著蜈蚣群逃走的方向分頭搜尋。這時鍾向東指了指地上的一條蜈蚣說:“這個還活著。”我們看了一眼,那條蜈蚣雖然讓阿天踩扁了腦袋,此時仍在蠢蠢欲動,再緩一會,估計還能爬。
我一見就火氣大作,抬起腿準備再給它補兩腳。鍾向東拉住我說:“別急,它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