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稔梧默契的沒有說話,神思放在了調皮的螢火蟲的身上。大概就沒有人來,螢火蟲竟不怕生,緩緩的停在了肖稔梧的指尖,閃閃的光芒映的肖稔梧的皮膚更加的白,帶著一點癮君子的病態的白。
“小的時候,很喜歡這座山,”穆清哲打破了靜謐,“爸爸和媽媽經常帶著我來這裏郊遊野餐。那個時候,很喜歡這座山秋天的楓葉,很紅很紅,就好像媽媽火葬那天的火苗。”
肖稔梧雙眼依舊注視著指尖上的螢火蟲,似乎在觀察它又似乎在認真聽穆清哲的說話。
“我媽說,要做個好孩子,那樣上帝才會保佑你,”似乎自嘲一般哼笑了一聲,接著說著,“可是啊,我發現,那些全他媽的都是些狗屁。什麼東西可以一直恒久不變?愛情還是親情亦或是友情。”穆清哲忽而大了嗓音說話,然後又低了下去,“上帝不會保佑你的。有些東西是要通過肮髒的手段才可以得到的。小肖子,你知道嗎?我媽死的的時候,他和我爸什麼都沒給我留,就隻有一屁股的債。外麵都以為是我敗壞了我家,其實我爸老早就把公司掏空了。做了賠本的生意,一氣之下死翹翹了。我媽以為我還可以攀著天家吃吃軟飯,哪知道人家根本看中的不是她的兒子,想不開就吞安眠藥死了。”
穆清哲講的帶了點嗆人的惱怒,繼而又哼笑了一聲,“我以為那些所謂的朋友能夠幫忙,結果呢?天子露吃了我家,天子楓帶著我去找所謂的朋友。結果是什麼,你知道嗎?一個惡心的油了吧唧的老禿頭。”穆清哲扔下燃完的煙,又點了一隻,不抽,靜靜的看著,繼續講述著,“我打暈了那個老頭,可是我的手指被廢掉了,不能再彈琴了。天子楓說他不是故意的,不知情。可是那又怎樣呢?我的手指是再也不能彈琴了。”
“有些東西上帝是幫你奪回來的,”穆清哲仰望著星空,靜默了一會兒低下頭說,“所以我會用自己的雙手奪回來。一切一切,不能有任何人再奪走我的東西了。”
側臉看向肖稔梧,對方還在一臉出神的看著指尖的螢火蟲,穆清哲抬手掃過對方的發,看著對方轉過了頭,目光清澈的看著自己,“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肖稔梧聞言倏爾一笑,幹淨透明,“嗯,肖稔梧永遠不會離開穆清哲,永遠——直到對方趕走他。”
“傻瓜——”穆清哲笑罵著輕輕的說著,眼眶點點溼潤,輕輕的輕輕的一個吻烙了下來。
指尖的螢火蟲飛了開去,月亮開始下落,圓圓大大的剛好囊括了車和二人,月光映著坐在車蓋上相擁的兩人,靜靜的靜靜的,遠遠看去,像是在月亮上擁吻的情侶。
傳說中的“情/趣/用/品”
天子雪的旗下子公司空調來了一位主管——穆清哲。
雖然看似沒什麼經驗,不過幾日便將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條,接人待物大方得體,思考方案新怡可靠,很快便得到了眾人的認可。眾人紛紛議論著這個長相帥氣俊美能力彰顯卓著的主管和天家的往事糾葛,不定一兩年鐵定會調到總公司去了。
穆清哲的能力卓著,有人就想趁苗頭的時候打壓下去。
在總公司開會的時候,古昇和林高一個扮黑臉一個扮白臉的擠壓著穆清哲。天子雪卻不以為怒。說到底達安集團隻是天老先生留下來的一個公司,天老先生近幾年也不怎麼管事,就天天在加拿大和一些護士老人們說道說道。天子雪自己的公司叫藍宇集團,足以匹敵自己老爸的公司。再者說,藍宇集團和達安集團隻是合作關係,而且沒了自己老爸以後,達安集團的那些人是為虎作倀的,幾乎要架起整個達安。天子雪知情卻不動手,知道這是老頭子給自己留的套兒,自己一接手,達安肯定得對自個兒管,老頭子樂的見其成。
所以每次開會天子雪就和那兩個人為代表的人打太極,反正這一手老早就用膩了的,閉著眼都能做出來。
古昇和林高見說不動天子雪,立馬把苗頭指向遠在加拿大的天老爺子。結果人老爺子哼哼唧唧的裝了一會兒病,懨懨的說,“自己也不管事了,你們還年輕,看著辦吧。”就把電話掛了。一掛電話立馬精神的和剛剛判若兩人。
古昇和林高也沒法,隻得暗暗合計,搗鼓搗鼓。給穆清哲暗地裏穿小鞋。
今天,穆清哲接到上麵的通知,說是要和一個大企業家談生意,這個子公司主要是做電視廣告的,那個企業家做的是SexAid,中文的意思就是情趣用品,這是個很尷尬的話題。很多公司不願意接手這個CAS,畢竟中國還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國家,假如你想要把這個CAS做的很好,那麼中國的電台肯定不幹,假如做的很爛的話,客戶肯定不幹。而且這個客戶是個大主顧也是一個老主顧,以前也在其他國家播過廣告,這次想要神秘的東方國家,很是讓穆清哲——頭疼。
“呐呐你看,”這個企業家也就三十多歲,神色興奮的像個孩子,對了,他是一個西班牙人,說著一口流利的中文,現在正在興奮的為穆清哲講解著自己公司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