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3 / 3)

“我贏了!”剛觸到終點的池壁就開始歡呼的鳶發現晝在同一刻也到達了。晝扶著池沿調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生氣地一推鳶的肩膀,不悅地指責。“你耍賴,哪有自己說完就先遊的?”

鳶笑得詭詭異異,也不辯白,伸手握住晝的胳膊。晝在那雙眼睛裏看出了些令他不安的東西,轉身正想走,鳶突然把頭歪在了他的頸窩,疲倦的嗓音飄進了他的耳朵,仿佛迷惑人的咒語。

“抱我一下,就一下……”

晝受到了很大的震動,呆在那裏說不出話來。鳶伸出胳膊環住了他,絕美的臉孔上流露出痛苦的神情,“你不允許我加入你的新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隻有你一個朋友……”晝打了個冷戰,原本以為鳶遲鈍到感覺不到自己躲著他,甚至還為鳶的遲鈍而惱火,可沒想到他隻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宇文晝……我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鳶在他的肩頭哽咽。晝不敢去看那雙哭泣的眼睛。他害怕一旦觸到那雙眸子,自己的世界就要崩塌。

那是第一次的表白。鳶似乎很小就認定了自己的想法,而宇文晝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渾渾噩噩,同鳶以一種曖昧的方式延續著尷尬的友誼。有時候他覺得如果那個人不是鳶,自己會跟其他的人一樣過正常的生活。令他痛惜的是,所有湛藍色的回憶伴隨著十年前那個夏夜的終結而結束了。也許,安靜而倔強的安曈是他對於那段藍色記憶延續的想象。想到安瞳,他的心被針刺了一下,又狠又準,那孩子一直是那麼信任自己,而自己此刻又是在幹些什麼。

鳶嫌手上吊的針礙事,一下撕開了膠布,想也不想就拔出了紮在血管裏的針甩在了一邊,轉過頭來又咬住晝的唇。晝輕微地呻[yín]了一聲,任性的鳶並不打算罷休,反而低聲在他耳邊質問,“做了嗎?……和那個小子……做過沒有?”宇文晝忍無可忍,一把推開了他。鳶倒在床上,近乎□的身體看起來蒼白而虛弱,晝歎了一口氣,握起鳶那隻受傷的手看了看,說道,“我去找護士給你重新紮針,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鳶還想說什麼,可晝已經站起身朝外走去。他伸出手想挽留,卻連晝的衣角也沒有夠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病房在宇文晝離開後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中。鳶瞪著天花板,恐懼從腳底爬到背脊,冷得他打了一個寒噤。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念頭:這一次真的要失去他了。

鳶的報複

這是第一堂公共選修課,係裏所有的學生都聚在大教室裏一起聽。坐在一邊的安曈呆呆的盯著書本,整堂課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雙手撐住昏沉沉的頭,無法自控地一直揣測宇文晝正在哪裏,正在做什麼,雖然這樣想的結果隻會讓自己深陷入沮喪的深淵,但他依然還是控製不住……

尹軒翹課去圖書館查資料。圖書館裏人不多,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人。他一眼看到了長桌前的衛思琪。她正在為一篇選修課的論文搜集資料,手邊擺了好幾本參考書,專注的眼神很迷人。尹軒把一個藍色的禮盒推到她眼前。思琪抬頭望向不知何時坐在對麵的尹軒,淡淡地笑起,伸手解開禮盒上的絲帶,打開蓋子。一枚貝殼出現在她的眼前,幽幽的白,細細的紋路,從某個角度看象一朵白色玫瑰.

‘給我的?’尹軒看著思琪遞過來的筆記本,筆記本上絹秀的字跡透露著主人婉約溫柔的氣質。

‘是的,希望你喜歡。’

‘謝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