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蘇唯有繼續鬱悶：“……我是那麼不值得信賴的人嗎？”
“可是，”韓在也很糾結，“你以前交朋友時不都是這麼說的嗎？”
方念蘇的笑容漸漸地凝固在那裏，韓在有點兒後悔。
沉默了一會兒，才聽到方念蘇才開口道：“因為我現在才發現，在喜歡裏麵，如果隻有動心是遠遠不夠的。”
“……哦。那還要什麼？”
“……你個臭小子問那麼多幹嘛？！”
饒是方念蘇這麼不要臉的人都說不出口的話，一定是再肉麻不過的，自己還是不聽為妙。
“還有，”韓在忽然發現剛才的方睡美人眼神好像猛然銳利了很多，“如果你到方圓那去說我有多少任朋友的話小心我宰了你！”
韓在小小地吐了下舌頭：“不坦誠！”
在方念蘇眼刀飛過來之前躲到了餐桌後：“喏這是方圓哥哥上班前留給你的，叫你熱熱再吃不要不吃不然對身體很不好。哦對了你身上的被子也是方圓哥哥怕我們冷給我們蓋上的哦！”
方才還一派暴力狂附身的方念蘇果然收回眼刀，抱著被子又對著早飯慢慢傻笑起來，圍繞著他的這一圈空氣裏冒著奇妙的粉紅泡泡。
“真是……”韓在無奈地揉著手臂，好讓上麵的雞皮疙瘩快點退下去。
“既然方圓已經去上班了，”神奇的，忽然在幾秒內徹底轉換為正常模式的方念蘇轉身去看牆上的鍾點，“那麼，你的上課也已經遲到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我忘了！”韓在抓起椅子上的書包就往外衝，“念哥再見念哥加油替我向方圓哥哥問好！”
總不能說，為了看方念蘇早上醒來的一幕，自己是特意留到現在的吧。
嘿嘿。
房間裏少了韓在嘰嘰喳喳的聲音，就真空曠了很多。
微波爐“叮”的一聲，方念蘇把林方圓留下的米粥和荷包蛋端了出來。以前他總覺得吃早飯煎蛋啊什麼的挺討厭，現在一口一口地吃完了，居然有種蠻不錯的感覺。
“方念蘇，”他同自己說，“……就是他了。”
十八
林方圓在心裏給自己說了好幾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又深呼吸了一大口，才緩和了自己莫名緊張的心情。
之前在PH公司也不是沒遇到過難纏的客戶，當時甚至有一種摔桌子走人大不了自己不幹了的衝動。但他們難對付歸難對付，林方圓當時一閃而過的“大不了不幹了”的念頭也不過是氣話而已，和這個霍歡的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其實林方圓能升職地這樣快也是陰差陽錯——甚至不能說升職，隻不過是原來公司負責這個案子的吳小姐的助理姑娘送資料時不小心扭到了腳，林方圓恰好在旁，順理成章地被委以重任。
於是，其實自己隻是從一個整理資料的小兵變成了送資料的小助理而已。
林方圓默默歎氣。
但是為什麼送資料的自己居然要和負責人一起全程陪同客戶？
吳小姐的解釋是：“霍總監覺得我們公司能多派幾個人探討的話，會顯得更有誠意些同時也更利於整個廣告的流暢和進一步完善。”
這樣正直充足的理由讓人怎麼能拒絕呢？ ∮思∮兔∮在∮線∮閱∮讀∮
林方圓雖然可以接受，但他實在有點想不通：“我們公司有許多專業人士，他們來的話應該能提出更多符合霍總監設想的建議吧。”
明明是壓低了聲音，正在對比幾個樣片霍歡偏偏居然是聽到了。他轉過身來，朝自己微微一笑：“許多事需要天時地利，我看林先生正是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