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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方圓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習慣了同周文端這樣相顧無言,如同小時候習慣了跟在他的身後。那人的樣貌同小時候一式,不過是更高大更英俊溫文了而已。

周文端最是討厭林方圓這樣要說不說要走又不讓的懦弱樣子,見他別扭的樣子,心裏無名火不知從哪裏就點著了。掉個頭,惹不起還躲地起。

林方圓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衝上來一把拉住了周文端的手,雖然是很快又縮回了,神情忐忑:“文端,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

其實他人如何說,林方圓是真的真的不在意。橫豎不過幾十年,而日子是自己過的,何必理會。隻是周文端會怎麼想,別人又會怎麼想他?

他寧可是自欺欺人。擋不了流言,隻要周文端不覺是真的,那便無所謂了吧。

周文端此刻轉過臉來。兩旁的路燈光落了輝,在他身上蒙了淺薄的影,連帶著平白的表情都變的生動。林方圓覺得多少年前又是倒退回了多少年前,街口的少年,倚著自行車的等待的身影,還有自娛自樂的走調的口哨聲。

隻是周文端的下一句話就讓他跌回現實:“那樣是哪樣?”林方圓可以清楚地借著燈光看到他嘴角掛起的一絲冷笑,“你的意思是,你的確,是不喜歡我?”

他靠近。這樣的周文端讓林方圓覺得莫名恐怖,他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周文端的臉龐在他眼前逐漸放大,林方圓下意識地閉了眼。

隻覺下巴一緊,已經是被周文端右手抓著。林方圓吃痛往後又縮了縮,猛然間周文端的手一下子放開,林方圓的身子失了平衡點,腳步一浮,狠狠摔倒在地。

右手肘支撐在地,聽得到“咚”的一聲,疼痛由神經蔓延開。好一刻也是沒緩過來,林方圓年少輕狂時也曾同人大打出手,頭破血流了滿地,也沒有現在這般狼狽。

從林方圓這樣的角度望過去,周文端的眼幾乎要眥出眼眶。惡狠狠地盯好一會兒,才冷笑道:“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比你所想到的早地多。隻要我一想起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參加一起玩泥一起喝酒一起打架,居然會對自己存這樣的念頭。嗬,我一想起就覺得惡心!”

林方圓愣在那。他單純認定自己是做到神鬼不知。如果不是這次事件,他還以為會天長地久地,就這麼糊弄著也算是一輩子了。

他迷迷糊糊地回去,窩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個晚上加白天。

再醒來,扒著窗簾迷迷糊糊地看太陽升到了哪。一不小心,“啪嗒”把一邊枕頭上的手機給碰到了地上。

他撿起來看了看,還好,買時看中的就是耐摔,果然沒見有什麼影響。倒是屏幕顯示地密密麻麻的,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

林方圓睡覺的時候雖然按公司規定會開著機,但總是習慣性地靜音。久而久之,反正加急指令或者尋人總會打到府上電話,也不覺得誤了什麼事。

但今日不同往常。他不曉得剛回屋那會兒,絆了一腳,那麼巧就把電話線給絆開了。巧合地讓人不知道是不是該說故意。

他看了看,幾個短信電話應該都是催工作業務的。還有就是平時走地較近的幾個同事,包括平時多有提攜之恩的陳姐,在短信裏問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幫忙請假。

林方圓盯住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手指動了下,又對了會兒眼,還是懶得回複。剛想把手機隨便扔床哪個角算了,屏幕上的長短條亮起來,既然親眼看到了電話打進來,林方圓手抖了抖,還是按下了通話鍵。裏麵傳來陳姐的聲音:“方圓,聽說你昨天一天都沒去上班?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看醫生了嗎?”